,见晓棠说家里有事,心中明了她为何哭得那般狼狈。
“我也不去了,我工作忙不完,谢谢你呀范坤!”
任思轩朝范坤打完招呼,继续低头打字。心里却忍不住地猜想包晓棠家里发生了多大的家事——父母患重病?父母病危?家庭破产?房子被拍卖……大龄资深加直男癌晚期的任思轩着实想不通什么样的家事值得一个人哭得如此隐忍、悲恸。
中午一点,马桂英带着一家老小出去吃饭,老马让仔仔打电话叫他爸也来,何致远彼时已吃完午饭在理发店理发,为了立本书院的面试何致远今天要准备好些工作,所以拒绝了家庭会餐。桂英一听亲亲的老公不跟家里人一块吃饭,心里不乐,嘴上不说,脸却拉了老长。下午陪女儿玩了很久,桂英有些无聊,不快改成欢欣,女人按捺不住,拨通了老公的电话。
“喂?”女人未言先笑,心怀满格的少女欢欣。
“喂!”致远正在打印店里咨询打印复印资料的价格,接了电话赶紧走到旁边。
“你在干嘛呢?”
“在打印店里。”
“打印什么?”
“个人资料,学历的、身份的。你呢,中午饭吃得怎么样?”
“凑活吧,有点辣。你中午饭干嘛呢?”女人含情脉脉。
“仔仔打电话时我在理发呢!”
“理发干什么?你有面试?”
“嗯,明天有一个。”
“做什么的?”
“在立本书院做讲师的,主讲国学方面的。你别问了,我有好消息了会告诉你的,要是面试没成……空欢喜一场。你先别告诉仔仔和爸,嗯?”
“知道知道。以后做讲师啊!不错呦!没想到呀,你会成为专门搞演讲的主讲人,将来让仔仔把你的精华语录做成小视频发在网上,万一成名了咱还能开个跨年演讲,排场一定要比明星开演唱会要赞,这种事一辈子搞不了几次,门票得收贵点!哈哈哈……七千元怎么样?哈哈哈……”显然桂英想飘了。耿直又可爱的女人对爱人即将履行的新职业充满了好奇和幻想,心里藏不住嘴上更憋不住,有啥说啥。
“还没成呢!你说这些干嘛……”致远明知妻子在胡说八道,越想那话越像是调侃讽刺,蓦地上气了,只冷冷地说“到我了!要取证件了,我得盯着证件,还得付账呢!英儿,我先挂了!”
男人不等回复直接挂了。撂下个桂英在床上两眼不可思议地望望手机又望望床单,心里的火蹭蹭蹭地往上窜。自己好不容易放下面子给他打电话,他竟然先挂了。女人把自己裹在被窝里,越想越气、越气越失控。
晚上又不想做饭,一月份天这么冷她哪会洗菜下厨呀,到七点了吆喝着一家子出去吃饺子。老马再次让仔仔给他爸打电话,致远回复说他六点多已经吃了,现在在外面买东西呢过不来。桂英一听丝毫不信,鼻孔里频频出气。晚上老小逛街回来已经九点了,老马踩着点儿哄漾漾睡觉,仔仔在屋里备考期末考试,桂英闲得发慌,又给致远打电话。
“喂!你干嘛呢?”桂英压制怒气故作温柔娇俏之音。
“在修改简历,怎么了?”
“今天元旦节,你不回来吗?两孩子都问你呢!”
“今早九点半我给仔仔打电话叫他起床,还跟他商量今天的复习计划,他问我什么了?”
“没什么!没人问你!家里有你没你都一样!我就问一句,你今天回来吗?”桂英懒得再装,直接喷火。
“呃……”致远在计算回家的时间点。
桂英见他迟疑,只当是拒绝了,冲着电话大吼一声“有本事这辈子也别回来!”吼完挂了电话,气呼呼地靠在床头。
桂英这一吼,老马和仔仔全听见了,老头见漾漾已经睡着了,关灯关门自己出来坐在客厅里偷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