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上 赴宴途中车爆胎 女婿拙笨泰山怠(2 / 4)

客在排队买杂粮。

晓星心沉得如堕落于冰川一般,让她心沉的不是铺子里没有大人小儿挑担,而是学成脸上的笑容——那种生意好、卖了钱的得意笑容。晓星不耻于自己卖杂粮的一生,可看到儿子小小年纪为了一点生意竟这么乐,她心里着实难受。

四十多岁做父亲的在二楼呼呼大睡,八岁多当儿子的在楼下大揽生意,包晓星看到了某种悲哀和讽刺——对下一代的悲哀和对这一代的讽刺。在改变自己的命运和改变自己下一代的命运这两者中,让她更为激愤和冲动的是后者。她大步走过去,穿过人群,无言地夺过儿子手里的大铁勺子。她可以为了孩子委屈自己一生,但她的孩子不应为上一代的无能而窝囊他们的一生。

包晓星不相信贫穷的诅咒应验了她的上三代,还要继续祸害她的后三代。

“天民是哪里有病来着?我一直听人说,但是不清楚到底是什么病?”老马在车里问钟能。

“癌症——晚期了!”钟能拍了拍老马的大腿。

老马吃惊,而后问“什么癌?”

“不是肠癌就是胃癌,反正听人说是肠胃上的。我上次见他时家里人说顿顿喝粥,吃饭得慢慢吃,冷了、热了、硬了、软了得讲究,哎得亏他儿子有钱,要不然搁我,早过去了!”钟能开着玩笑。

“我知道他儿子有本事,我不清楚他儿子是做什么的?”老马问。

“听说在大公司当领导,行侠跟我说天民他儿子一年几十万、上百万的年薪——这还是好几年前的工资。”

“他儿子小时候常见,后来出去了再也没见过,也算我们村的人才呀。”老马首肯。

陕西馆在市内,进入市内后有些堵车,行驶速度缓了下来。两老头正聊着,骤然间车停了。

原来,致远刚才不知碾过了一个石块还是什么,忽觉车身不太平衡,晃来晃去的,方向盘也不灵敏,不晓得是车胎问题还是机器问题,但可以肯定车出问题了。他将车缓缓停在路边,自个下车蹲下来查看,果然左后胎爆了,幸亏这一段路行驶缓慢,要不然还真有点危险。

外面三十多度的高温——太热了,何致远打开车门,重新坐在车里,转身对后面的老人说“爸,车胎爆了!可能是七月天太热了。”

“哎呦喂,我的老天爷呀,幸亏是堵在这儿,这要在高速路上指不定多吓人呢!”老马朝车窗外探头。

“那这怎么办?”钟能问。

“我……我打电话处理吧!”致远举了举手机示意,然后拨通了救援电话。

老马等致远打完电话后问“他们什么时候过来?”

“呃,一个小时,也可能……堵的话一个半小时吧。”致远揣测。

“呃……”钟理挪了挪身子,想说什么又没出口。

“你先把三脚架支出来!要不然后面的车哪知道你是堵车停在这儿,还是车坏了停在这儿!”老马伸出食指指挥。

“哦我忘了,马上弄。”致远下车忙去取警示三脚架,而后小心翼翼地放在车后五米处。

“你是咱方圆上最早开小车的,对不对?”钟能问老马。

“差不多吧,不过我那车……现在也老了,十来年了!”老马怀念自己的老宝贝——桑塔纳。

“闷呀有点儿!”钟理在车里找话茬子。

“我的老天爷呀,这得等到啥时候呀?”老马急得擦汗,一看手表已经到十一点了。

“人家十二点开席,咱到那下午两点!呵呵……”老马讽刺。

三分钟后,钟能接话“没事,兴许救援的四十分钟就到,现在不是上下班的高峰点。”

十分钟过去了,致远弄完警示架上了车,三人加一个孩子在车里干巴巴地坐着,望着隔壁的车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