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成江动作一顿,看着纪砚尘的表情,失笑:“那你要站在他那边?”
纪砚尘反应很快:“我哪边也不想站。”
贺成江哭笑不得:“说不定是谁打谁呢,你对我这么没有信心?”
纪砚尘没有说话,安静的喝完了贺成江喂过来的药,直到见底也没有说过一个苦字,就连眉毛也没有因此皱一下。
但不说从来不代表不苦,还可能是喝药的人能忍。
贺成江还记得刚昏迷那几天纪砚尘迷迷糊糊没有一点意识时,没有一碗药是能完整被他喝下去的,一整晚只能喂下两三口是常事。
他怕苦,贺成江是知道的。
所以在喝完药后,贺成江不由分说塞了一颗蜜饯给他。
纪砚尘的精神比之前刚醒那会儿好多了,也有了更多精力去关注周围的事情。
他看着贺成江将空药碗端给在外面守着的风行,等他重新回到床边坐下才好像忽然想起一件事,问:“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贺成江闻言用一种更幽怨的眼神看着纪砚尘,看得他莫名其妙。
“你终于想起问问我了吗,阿砚?”
纪砚尘:“……”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贺成江的这个问题。
贺成江却不想就这么放过他,坐得离他更近了一些,直勾勾看着他的眼睛:“你醒来除了和孟大夫说过一句话之外,唯一的问题就是追问尉迟的情况,阿砚,我千里迢迢跑来找你,是想看你安好,不是想看你这样殚精竭虑到险些把自己搭进去。”
他的话语带着难以忽视的怜惜之情,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要将两人之间某种似是而非的东西捅破。
纪砚尘忽然就有些慌乱起来,他仓促间抬手遮住了贺成江的眼睛,对方的眼睫在他掌心轻轻扫过,痒痒的,一直从掌心蔓延到心脏。
贺成江没动,任由他的手遮住自己的眼睛。
或许他自己也感觉到了,他的情绪正在悄然失控。
“现在不是谈这些的时候。”纪砚尘沉默许久,终于轻轻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说道。
贺成江抬手覆盖住他的手背,粗糙的掌心源源不断地传递着温暖,又过了许久贺成江才点点头:“好,那就不谈。”
纪砚尘松了口气。
他知道,这个问题并没有解决,而是贺成江主动让步了。
问题被两人不约而同地埋藏起来,但总有一天会再度横亘在两人之间,他们不能每次都以让步来掩盖问题。
贺成江将遮住眼睛的手拿了下来,看到纪砚尘的表情,心中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他压下那种感觉,主动道:“攻破阳城需要的时间太久,我等不了那么久,就提前带了一些人先过来了。”说到这里的时候他忽然顿住,目光落在纪砚尘额头的纱布上,喉间微微一滚,“我应该再快一点的,如果我当时再快一点,你就不用自己动手,也不用伤成这样。”
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这不是你的错。”纪砚尘也在心中叹息。
他在做出选择的时候,就接受了可能得到的任何结果。
贺成江知道纪砚尘在想什么,他低头亲了亲纪砚尘冰凉的指尖,嘴角漾起一个很浅淡的笑容:“阿砚,还记得那天花园里我对你说的话吗?”
怎么会不记得。
“我说过会成为你手上最忠诚最锋利的刀。”贺成江两只手将纪砚尘的手包住,抬眸眼神认真而温柔,“现在,我把刀柄送到您手上了,殿下。”
纪砚尘受到触动,平淡的眼眸中多了些迷惘和探究。
贺成江说完这番话后就准备起身离开。
他将纪砚尘的手放进被子里,紧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