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迹原以为宋陟这副模样是有多舍不得自己,没想到他紧接着下一句话便是: “你若...走了,没人...给我玩,那...我岂不是要无聊死了……” 边说着还嚎得更大声了。 商迹:“……” 其他的不说,快七岁的人了话都说不明白,商迹面上的表情更加嫌弃。 只有不远处的景阳侯暗暗红了眼眶。 这孩子年年挨打,他这个做父亲的就从没见他哭过。 他也是今日才知道,他的儿子竟然还被其他小朋友孤立。 难怪天天只往商府跑,回家来打多少遍都不听。 实际的确如此,宋陟一出生,江抑便给尽宠爱殊荣,还封了世子。 祈安公主出世之后才好些。 这样一来自然招他人眼红。 大人回家说两句,孩子便听了去,在学堂时自然都不愿与宋陟一起玩。 商迹看着眼前的父子俩,无言片刻,终于忍不住道:“我爹娘都还在上京,又不是不回来了。” 闻言,宋陟哭声停了一下,瞬间睁大一双泪汪汪的眼睛:“真的?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商迹垂眸回道:“不确定,反正会回,你若是真的很无聊,可以来上临找我。” 说完他抿唇,犹豫了一下才道:“我走了。” 商迹转身上了马车,正要进车厢时,就听见宋陟嚎得沙哑的声音在身后大喊道: “我会去上临找你的。” 商迹转回头看着他,半晌叹气道:“知道了。” 上临这么远,他能来才怪。 将一块干净的手帕扔给他,商迹就转头钻进了马车里。 商迹走后,宋陟被泪眼婆娑的景阳侯抱起来回家。 “陟儿啊,爹以后绝对不打你了,我可怜的崽。” 路上景阳侯痛定思痛,情绪上头言辞恳切地承诺保证。 话落,搂着他脖子宋陟拿手帕抹抹眼睛,随后十分平静地道:“爹,我不信,” “因为你说过狗改不了吃屎。” 景阳侯一听,顿时被怀里的不孝子气得吹胡子瞪眼。 他是个粗人,平常是不止一次用这句话来形容这浑小子的死性不改。 没想到他好的不学,这些个粗话倒是尽捡起来当宝揣着。 日日与商家小子一起玩,也没学到人家的半点好习性。 刚才上头的情绪早已跑得无影无踪,景阳侯抬手就给了他屁股一巴掌。 父子温情暂时破裂。 …… 时间逐渐一点一点地过去,商迹在上临拜了师没回来过几次。 而宋陟也没有当年他拉着商迹大哭时诉说的无聊到死。 他每天不是入宫拉着江逢宁玩,就是追着大理寺少卿家的女儿跑,后面景阳侯看着他就烦。 他不回家还好,一回家指定被景阳侯举着扫帚从街南追到街北。 这一追又是十二年过去。 上京城中,众人闲时看戏已经看到麻木无趣。 很长一段时间里,这座城中无论发生什么大家都不觉得新鲜了。 谁家的吵吵闹闹,以及每天都要发生的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已经在国泰民安下化成了平常生活中生气勃勃的常态。 只是日子久了,坐在街头嗑瓜子时便索然无味了些。 直到有一天,一条即新奇又刺激的消息突然从天而降,砸到众人头上。 乍然听闻之时,手里一整盘满满的瓜子那都是不够分的。 紧接着,这消息很快就如三月飞絮般,随着满城的风散到了街巷四处,一日下来人人皆知。 只因为这一次的好戏啊,它实实在在地发生在皇家,那座人人敬仰的皇城之中。 这么多年来,关于皇家秘事,人们除了听说帝后如何如何恩爱。 其余的便是关于帝后膝下那位千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