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难看到南律带去的锦囊后,应该就知道了。 知道她在等他,她在上京等他。 她是真没想过南律会直接将人绑过来。 去搜寻那些消息,也是她想知道晏难这十几年到底过得好不好,是不是同她一样幸福、快乐? 她更想知道,为什么在世人零碎的传闻中,都在说他是个傻子? 兰符川太远了,她等了十五年才付诸行动,已经不算冲动和鲁莽了。 但江逢宁清楚,江抑和沈怀茵他们不懂。 从她带着记忆重新活过来,她就知道这是上天独独给她的恩赐。 也是拨乱反正,让她找回了她真正的人生。 她的父母没有任何错,她爱晏难,现在也爱他们。她也相信,他们最后都会站在她这边的。 所以江逢宁决定,就以这个荒诞开始,真诚地向他们表达清楚她不曾玩笑的真心实意。 她便接着方才的话道:“本来只是我想只是看看的…然后……” 江逢宁抬眸,便见两双眼睛都在盯着她。 江抑随即点头应和她,看起来心平气和得很:“嗯,然后?” 想是想清楚了,但说到一半,江逢宁还是咽了口唾沫,才接着继续把话说完: “然后见到人第一眼之后,我便见之不忘,我对他应该是…一见钟情。” 江抑:“……” 江抑听完简直两眼一抹黑,若非她是个公主,这番言辞他还以为是哪个街头的纨绔说出来的。 不仅不可信,还有些许的轻浮之意。 妗妗究竟是什么时候让宋陟那小子给带坏了? 同一时间,正在街头打听江逢宁壮举的宋陟狠狠打了一个喷嚏。 江逢宁见江抑看起来气得厉害,连忙起身,拉着江抑的袖子让他坐下来,再好好听她说。 “爹爹你别生气了。” 同时也对强颜欢笑的沈怀茵道:“娘亲,你也别生气。” 这番话说得好像挑不出毛病来,整体来看,这也不是一件很严重的事。 沈怀茵只是想不通,仅仅只是因为一张脸,便将她女儿的心勾了去? 想了想她问江逢宁:“妗妗,那孩子比商迹生得还俏吗?” 江逢宁现在只能坐实了她见色起意的事实,便毫不犹豫道:“他更好看。” 女儿的安抚起了效,江抑慢慢冷静下来,便突然想到一点不对:“你还瞧见人了?” 不是第一时间叫她过来的么? 江逢宁噎住,接着才小声回:“来之前偷偷看了一眼,看清了脸,但没仔细看……” 其实江逢宁没看见,南律告完状将人往她宫中一放,便有人过来叫她去绛英殿。 见江抑眉心又蹙起,江逢宁立即又道:“父皇母后你们放心,今日我只是先提一下,婚事肯定是要等你们同意的。” 这句话算是说到了夫妻二人的心坎上。 江抑沉思片刻,和沈怀茵对视一眼,随后松口对江逢宁道:“好了,先回去吧。” 事情就这样暂时结束,二人从头到尾都没对江逢宁说出一句重话来,问清楚了也是轻拿轻放。 闻言,江逢宁开心抱了江抑一下,又跑去抱住沈怀茵,靠着她撒娇:“谢谢父皇母后!” 江抑在旁边凉凉道:“别高兴太早。” 江逢宁毫不在意,连忙点头道:“我知道了。” 她又回到桌边,伸出手试探地去碰江抑手边的纸张,见江抑不说话默许。 她一把拿过来藏在身后,眉梢带着欣喜的笑意,道:“多谢父皇!” 说完,便拎着裙子跑出了绛英殿,迫不及待地直奔她的桐缃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