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自己的老师寿终正寝,俱酒也是潸然泪下,一边命怀氏兄弟将端木兄弟搀扶入室,一边下令即刻从府中搭建灵堂,为老太傅遥祭守孝。
此刻,南郑与绛都山遥路远,俱酒又肩负着南郑发展的大计,牵一发而动全身,绝对不可远离,所以只能遥遥祭奠一番了。
但端木仲敖却不干了,他学的儒家,对儒家的忠义节孝一套十分在意,当下抽泣着对俱酒道:
“公子……属下此刻魂不守舍,请公子恩准属下回绛,为大父守灵。”
仲敖这么一说,伯御也接茬,要求赶回绛都,为大父尽孝。
当前正值南郑政权的紧要关头,或许与巴蜀的战斗一触即发,端木兄弟的离开,一下子就使俱酒失去了左膀右臂,俱酒的为难之情可想而知。
但是,端木兄弟与大父亲密,整个晋国都是知道的,此刻他们提出这个要求,俱酒完全无法拒绝。
俱酒咬了咬牙答道:“准!”
话音未落,怀恕喊了一声:“慢!”
他径直走上前来,从怀中掏出一封帛书,递与端木兄弟道:“老太傅临终之时,思念贤昆仲,特写有家书一封,请贤昆仲一阅。”
端木仲敖接过家书,颤抖着双手拆去泥封,打开帛书,只见上面正是端木嘉父的遒劲字迹。
“昔者文公在外,凡一十九年,历八国,有士五人,不离须臾。公子绍文继武,必成大器。汝兄弟二人,竭力辅佐,晋业不兴,不必反绛!”
老太傅这是算准了端木兄弟必将在自己身后,欲图返回晋国,从而以家书的形式,毅然决然地断绝了二人回绛的念头,命他们一心一意辅佐公子,以成大业。
端木兄弟读完信后,感念大父忠心耿耿的一生,又是一阵号啕大哭,悲伤到不能自已。
怀恕安慰道:“端木昆仲,令尊大人业已由鲁返晋,操持老太傅的丧事,还望节哀。”
端木高已经赶回晋国,这样老太傅的灵前也不至于无人行孝,端木兄弟的心情才微微平复。
此时,俱酒已经换好了麻衣重孝,亲自为老师行孝礼。
端木兄弟、怀氏兄弟见俱酒如此装扮,都觉不妥,毕竟君臣名分在那儿呢。于是纷纷上前劝阻。
俱酒举手阻止:“老太傅晋国柱石,一生忠耿,教诲之恩,终生受益,俱酒自当执弟子之礼。”
俱酒不仅仅是在作秀,用以笼络端木兄弟,他是打心眼里感激这位老太傅。
在晋国已经风雨飘摇、大厦将倾的情况下,魏、赵、韩三家卿族公然以下犯上,但端木嘉父仍然能够坚守臣节、忠心事主,这种操守,令人敬佩,这种执着,殊为难得。
再者,穿越者是结合了原宿主的灵魂的,如果没有端木嘉父之前的谆谆教诲和知识灌输,自己在这个时代可以说是寸步难行。
设奠、改服、帷堂等一顿丧礼操作之后,俱酒亲自焚香献祭,在端木嘉父的灵位面席地而坐,恭恭敬敬地为老师守灵。
端木兄弟、怀氏兄弟也在一旁作陪。
守灵期间,通过与怀氏兄弟的进一步沟通,了解到了晋国目前的处境。
公子至被立为太子后,赵夫人日渐高调,君夫人反而低调了不少,楼夫人还是一副闲云野鹤的性格,不过与楼烦左部的弟弟伏踔孤涂取得了联系,心情也是宽慰了不少。
晋公颀几乎不问政事,当然晋国也没啥政事可问。在两城赋税和唐社的供养之下,晋国公室保持优渥生活不成问题。
太子至却显露出了一定的野心,在政治上他天然地向赵国靠拢,并且与赵使来往密切,还亲自训练了一支狩猎军,以狩猎为名,蠢蠢欲动。
俱酒听了,不由一阵担心。从正常历史来看,晋国公室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