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其令不从……所以祸患丛生,以至失了天下,——当年孝烈皇帝皇帝朱由检便是政令不出,以至亡天下,是为大悲哀,以至让后人悲后人,天下衣冠变色。”
赵碧儿见袁承天气息微弱,虽然一时未必便死,可是见他也是神情委顿之极,不可以再运真力,否则大有气息逆转之嫌,以至经脉崩溃,身体瘫痪,以后虽生犹死,不能习练本门武功心法,可说形同废人,所以当务之急,是不要再运动气息,还是潜心修习内力,否则未到那祖洲,他便已……她着实不敢想下去,只有以目示意。袁承天见赵碧儿关怀心切,便不再强横,静下心来,回看身后茫茫海水涌来,已然离开大陆千里之遥,此时此地孤海飘零有一种与天地生死隔绝的况味,不知将来如何?似乎只有尽人事听天命,其它再无办法?所谓世上将相王侯,宁有种乎?从来天下英雄起苍黄,拔剑四顾心茫然,不知何处是归宿?
郑萧萧走到船尾,坐看天下北斗七星,仿佛指引前程的路,心中一时想起师父,一时又念及这袁大哥当年救己脱困的情形,一时有万种难言之隐,觉得自己身事可怜,不知哪里是家?一时又生万念俱灰的念头,只想舍弃这白莲宗,从此漂蓬江海漫嗟吁,不再过问世间之事,生也由他,死也由他,从此不再是世间是非人!管他什么万事苍桑,兴亡过手也不问,一生尽在尘缘中,不愿醒来看世间,徒生无尽的烦恼,让人牵肠挂肚,不知何处去销愁?
赵碧儿忽然道:“师弟,故老相传中土之东,茫茫大海之东有一岛屿,名叫祖洲,中有不死之草,不知是真是假?”袁承天道:“世间之事,虚无漂渺,尽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人之生死之道,原无可避免,世人多是畏死,不知生之艰辛,那有欢乐可言,死之安稳,胜似在世间苦苦奔波,终是一事无成!”赵碧儿见他说得伤感,大概触及他内心深处的痛楚。袁承天道:“今次,你和郑姑娘不辞生死,是要带我去那祖岛寻那不死之草,可是万里海疆,茫茫渺渺之中,仙岛终究难寻,何不让我……”赵碧儿忽然目中有悲,落泪道:“师弟你为什么总是这样?难道你忍看万千袁门弟兄又复分崩离析,都在逃亡路上?九泉之下袁督师又复何想?天下重回倒悬之中?”袁承天无以回答,只是看那苍穹之中的星辰运行,忽然想到圣人有言: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又是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自己只是稍遇挫折,便自灰心丧气,实在不该,不觉又复豪气又升,目中闪着光芒,心想:自己怎么可以为了儿女私情,误了天下苍生!
夜黑天明,周而复始,白日间有海鸥相随,小船在大海之间虽渺小如无物,起起伏伏,让人心难安;尤其郑萧萧和赵碧儿两个女孩子,尽力掌舵,只为了袁承天。两个人目光中一样有他,唯愿他不死,可以长生——只是这只是一厢情愿——试问世间谁人不死,长生不死只是世人心中一个永恒的愿望,终究漂渺不可实现!
这日正自在海中摇曳行驶,不意远处传来鲸鱼的啸声,只见海水中分,中有一水柱喷有几丈之高,那是鲸鱼所喷。袁承天见状大叫道:“碧儿,郑姑娘掌舵左行,躲开了去,否则……”他话音未尽,只见一条几达数十丈大鲸鱼翻身扑来,一阵巨浪披头盖脸直打下来,将这只小船掀翻在海水中。三个人全落于茫茫海水中,因之碧儿和郑萧萧二个女孩子从未涉身于这茫茫无涯的大海中,所以口中不由灌入海水,不觉身子下沉。袁承天虽内息不足,然而于生死一线之间还要救她们两饣女孩子,于是奋力游去,左右各挟持两人,足下踏水而上,伸头露出海面,借助那鲸鱼适才排山倒海之势向左边游去。此时鲸鱼又自张开大嘴,向着他们追去。一股巨浪直推得他们身子随着巨大海水扑向前方。
袁承天但觉胸中烦恶异常,五脏六腑似乎翻江倒海便要吐出来,头脑一眩便自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