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被招进县文工团,可谁知这二年就一下子颓废下来,样板戏随之倍受冷落。
田家兴扛着记工本,正打算跟随李宜忠身后,听他给群众布置生产队令天劳动任务,平日里,他雄纠纠,气昂昂,而这一天却象阳萎一样,有点儿蔫,和贾云贵、贾云跃站那儿,轻声交谈,一直没能抬起头来的李红旗,看见李建木扬着那二十块钱,自我陶醉,“我说什么来着的?老天饿不死瞎家鹊,呀!~呀!~!这酒钱不就从天而降吗?恩啊!”这个土头木马的男人,正扬眉吐气,在那二十元纸币上,象吻女人一样,狂吻着钱。
“你就不怕喝得太猛,噎死你?”李红旗怒火中烧。
“你小子多管闲事是要多吃屁的,你妈妈做下丢人的事,怪得了别人?我只是替天行道,毛都长齐整了,你咋呼啥?以为我怕你?”
“你……!你……?”
“你什么你?你还想动我?你动一个试试?你子北爷饶得了你?你今后还要不要去我家?”我老子第一次有持无恐,拿我作了挡箭牌子。
“李建木,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有朝一日……”
“什么有朝一日?”李建木并不惧怕他,推开李红旗指他的手。
“四,四,你干什么?你跟他一般见识干什么?一个形将就木的人,一辈子都没出过人头地的人较什么真?”田家兴赶忙奔过来,拉着盛怒的李红旗走了。
“小人!绝对的小人一个!”
“知道还……”
“我就看不惯他那张小人得志的脸!”
第16章:
经过一夜灵与肉激烈挣扎,李宜忠早已经按捺不住:他要从挤压喘不过气的缝隙里,杀开一条血路,就是要破釜沉舟,没有这般勇气,他会直直倒下,他颤栗般抖动,牛芳芳那一夜象死了一样,沉沉睡去,鼾声如雷,象潮,起起伏伏,甚至夹杂着呻吟,李红霞和李红云半睡半醒,一夜狰狞,她们讨论不出所以然,她们恨李建木超过恨刘长根,她们认为是李建木揭开这一切痛苦的根源。
“姐,你还爱李子北吗?”
“爱个屁!他大不仅射杀了我妈,还射杀了我们全家,让我们丢尽了脸!”
“姐!其实这一切都是我妈遭的罪,根源是俺大,这一点毋容置疑!与李子北无关,你不能恨屋及乌!这对不公平!”李红云在大是大非面前,远比李红霞更清醒,李子北在钟吾第一高中上学,他知道家里发生这一切吗?你就甘心把他让给芹姑?”
“我能有什么办法?谁让我生在这个家庭里?我又能怎么办?不说了,睡觉!”她伸长了腿,做出要睡觉的状态,心拧巴,心液象恣肆的潮水在呜咽。
李红旗辗转反侧,李宏图鼾声如雷,“没心没肺的东西,天塌地陷,倒睡得如此姿实!可以哟!”
太阳照在时间的河流上,任凭其汹涌澎湃,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我不在家的日子,李建木就放纵无边,拿了那二十块钱,不仅如愿还了商店酒帐,跟人吹嘘,“我早就说过:不差钱,可你们就是不信,你们啥时候见阎王少过小鬼钱?”
“谁是阎王?谁是小鬼?”
“就是一个比喻,怎么还较起真了?反正就是这么个意思,我好这一口,就算砸锅卖铁,也不差你们这仨瓜俩枣,是不是?我差钱,我认帐,我早早晚晚能给你们还上,别看我家兰香霸道,那都是我让着她嘞,一个女人家家,和她较什么真?赢了能怎地?算不了英雄,是不是?”
吹嘘完了,哼哼哈哈,就唱起了《打蛮船》,“话说那张龙、李虎是何许人也?蛮船再多,能多过运粮河上的草帽……”边喝边叨咕鬼话,听得咕咚咕咚声,人就走得跌跌撞撞,到了家里,就趾高气扬,一屁股坐在正堂屋中间的饭桌上,大腿翘在二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