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兰香!林兰香!”一连叫了好几声,我母亲当时正在门前剁猪菜,他过去的时候,我母亲还了他一眼。
“两盅猫尿下肚,就认不着北了!”
“怎地?不服是怎地?酒我自己挣的,明个儿起,我就看青啦!妈妈地,咱也在二土匪的摇椅上摇晃一下,那滋味……啧,啧啧……幸福之人不用等!太阳也有照着我的时候,我说我的运气会一直栽在沟里,想不到,来得如此之快,我在商店买了花生米,你去炒一下!”
“做梦的吧?你就不怕李宜忠明天给你小鞋穿?”我妈手中石刀上下翻飞。
“他敢!”
难得一个周末,我一个人在苍茫的夜晚,沿着农村长长的送水渠,孤独地逛着,心中无法排渲的寂寞,象蛇一样缠着我,我在试图斩断心魔对我的束缚,自我挣扎,毛小岚就象一叶鲁莽的小舟,横冲直撞进我的波心湖,我一直以稳健自诩,一度以柳下惠而骄傲,对于那些来自于外界的诱惑,有着超强的抗诱能力,李瑞芹、李红霞亦或是别的女孩子,她们可以折磨我的心,让我心折,不可令我心碎,我吹了口长气,是自叹也是自赞,对于我来说:生活可以一塌糊涂,但从不缺少女孩子点缀,她们是花,我是锦,我不是不懂她们的心,而是不愿意接受她们的心的馈赠,为时尚早,我不会让任何一根情的绳索,过早把自己束缚了,若即若离是我智胜的砝码,李瑞芹是我众多苦恋绝恋中第一人,对于她的温情默默,有时默许,有时欣然接受,她的赤烈又让我退避三舍,古之兵法中,有欲擒故纵之计,看似老套,实则耐用,百试百中,在她十三岁那年,大白天,那可是乾坤朗朗,我那时九岁,她硬生生将自己剥得一丝不挂,向我展示“真理”,我那时人小,胆更小,贼人之法一窍不通,情急之下,落荒而逃。那是一个充满收获季节的爆熟的秋天,她象玉液琼浆,浓烈对我倾倒,我那时纯得象一张白纸,不是晚熟,而是青涩。就因为这,她让我记了一辈子,一直到现在,我已经走在衰老的路上,它象电影中的特写,经常在我心幕上浮现,触电一样让我全身痉挛,后来居上的毛小岚、郝慧便生活中的云烟,她们不是蚂蟥,没有吸盘,在我悠长的记忆里,是白驹倏然过隙,是划过的一道痕迹,仅此而己,日渐衰老的野草,在我脚下软绵绵的,有地毯的感觉。
李红霞是我风中一片叶子,在寂寞岁月里,酥痒我的心,成为我手中的棋子,用它和李宜忠进行过心灵较量,她不是我的菜,不是因为她黑,那种纯天然的、带着光泽的黧黑,说没有悸动过,那是骗人,别人都说:乌金臭狗屎,她没有那么贱:她只是遇人不淑,才不折不扣走上歧途,这一点:李宜忠罪不容恕!他撅腚刨下的壳埌(坑洞),凭啥拿女儿一生来偿还,他就是个混蛋!这么个混蛋死的时候,我还是个光棍,我没有抬过他,倒是小脚二大呢死的时候,我抬过:那时我与秦氏已经纠缠在一起,生了我子麒麟。
当我还在上高中时,那一晚,我的心是卷曲的,心中的不得意浓得化解不开,象雾霾。
月朦胧,星炸裂,风柔软,毛小岚天生的优越感和我接受她,她是下嫁的自豪感,伤了我自尊,你算个毛?我缺少?我的铁粉可是大有人在,你算个屁!听说她有个当大官的哥,秘书长是什么鸟?那时我还真不知道,我要捂着盖着,她偏要让世人皆知,与我希望的相左,这是我深恶痛绝的,可她就象花,不管不顾,炸裂地为我开放,满校风雨,有人欣赏,有人批判,有人添油加醋、有人推波助澜,好事不出门,坏事行千里,我与老师之间哪有千里?只有一道沟槽,我受到老师的批评,我已经无法自持和冷静,只要一有空,我就遁逃,乡下的苦涩,此时让我无比眷恋,乡间有缝,缝可纵马狂奔,在并不太拥挤的乡下,心再一次舒展开来,用水洗、用手搓,在舒畅的宣泄里,定海神针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