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告他!他是台湾潜伏特务!这是不争的事实!”把烟抽透,一直没说多少话的黄白亮,半天憋了这么个好屁,此话一出,有人就豁然开朗。
“嘿,嘿嘿,这话是怎么说的?算是急中生智吧?”叶孟张??头,头皮屑象雪片纷纷扬扬,“要不要连老妖婆一起端了?有道是:无毒不丈夫,量小非君子!”
“那不能够!周大帮还在眼皮底下呢!”李几星摇摇头,“咱只占她房,不伤她人,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意概于此!”
“不可有妇人之仁!”
“且不说斗不斗得过门图江?周大帮会帮我们吗?马菊呢?那老女人不傻,她还有李宜忠那条乡下土狗子摇头摆尾,不要把事情想简单了!”黄白亮吐了一口烟。
“前怕狼,后怕虎,能成事?趁姓门的立足未稳,先下手为强!”
暂时借住。门图江多精明,这仨货想什么,心里明镜似的,看破不说破,并在乔迁之时,请他们几个人帮忙,酒酣耳热之时,黄白亮看着他的另外一对难兄难弟,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反复在烟头拧撵,并时不时于掌中爽烟,看着他们兴奋的样子,一个劲儿拣好听的说,知道这俩,已经被门图江的糖衣炮弹瓦解了,私下里,门也可能许以好处。
继续阅读
“兄弟,有事啊!”
“没有!就是最近诸事繁杂,有些不爽,但并无大碍!”黄白亮如梗在喉的样子,哪能逃脱门图江那双阴阳眼。
马菊在喝汤。
周大帮在桌边刮烟灰,看似波澜不惊:怂货,这几个人平时咋咋呼呼,唾沫星四溅,口若悬河,成竹在胸,侃侃而谈,一副泼天富贵样,这会儿,全闷屁筛糠。
“哥,这刚来,准备着从哪行哪道入手?”周大帮和他们中任何一个人没有嫌隙。
“落落脚,借老大姐贵宝地,观察观察,这里比不得乡下,弹丸之地,这里头学问大了去了,我还要多多适应!”门图江脑门放亮。
黄白亮三人关键时候掉了链子,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扭头拧巴,低头无语,两手对搓,这是失去了勇气,他们都怎么啦?当面发狠,背后打盹,这还是站着撒尿的老爷们,酒喝到这儿,味就寡了,马菊这时端起酒杯,“来,今天兄弟们全辛苦,接着喝,不醉不归!”
“我看这酒也喝个八九不离十了,是不是?大家都抽一支烟,歇息片刻,拉会儿话,这些大家聚少离多,过得也是憋憋屈屈,相信今后不会,同在城里混,我还是那句话:只要大家拧成一股绳,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老大姐痴情了,为了等他,这些年大部分时间一个人生活,看看这偌大个院荒僻成啥了,人生不聚,看着阴森森的,不管咋样:新社会过了好几十年了,我算是看出来了,过去大家是入算行了,今后一切作废,一切向前看吧!指山山崩,靠墙墙倒,在夹缝中生存,不知不觉大家都老了,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余生不多了,都不要再提过去的事,陈谷子种了不一定出,烂芝麻榨不出多少油,好在生活正在日新月异,谁也别再给谁使绊子,大家能帮就帮一把!”门图江把烟给每个人发一支,马菊也一样。
每个人都在吞云吐雾,谁也不言语。
王格扬正干,始于和白铃干下的事,他痛定思痛,要进行一场自我革命:不活出个人样样来,决不回来见白铃。他是悄无声息地走,走于人鬼不惊的黎明,鸡叫过头遍,洗心革面,哪用官宣:嚷嚷得让满世界都知道,十成有八成是假的,王格扬四十多岁,正如西边的太阳,正在沉沦,大半生迷惘,大半生贫穷,一次巧合,让他幡然悔悟: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要想彻底拯救自己,拉白铃出水深火热,必须要有钱,要有很多钱,要想人前显贵,必须人后受罪。
他象一阵风,一头扎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