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恬淡笑容,柔声细气的对老头说道。
“老人家慢些走,我扶您。”
老头连说不敢当,却也没真的抽回手,因为知道就自己这模样要领着王府众人进屋,怕是得走上半个时辰。
在堂屋等的心急如焚的陈家众人,纷纷伸长了脖子朝外张望,却谁也不敢踏出正厅跑到外头去。
“来了来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厅内众人都正襟危坐,低头看茶的看茶,看衣袖的看衣袖,都没啥好看的就看地砖,好像那灰扑扑的地砖上开出了花。
“咳咳——”
陈老族长的咳嗽声响起,众人纷纷抬头,抑制着喷涌而出的情绪,挨个站起身朝老头施礼。
待老族长在一个锦衣女子的搀扶下走回人群里,转身朝向淮王府一行人,众人才朝着淮王妃陈嫣和淮王世子宋湛行大礼。
陈嫣看着记忆中陈家的中流砥柱如今皆已垂垂老矣,一时感慨万千,硬生生受了族中众人的叩拜大礼,才忙不迭的吩咐请起。
相对于淮王妃的激动,宋湛很是冷静,眉眼都没动一下,就看着一屋子老老少少跪下磕头再起来。
随着母妃在上首坐定,宋湛略略扫视过厅内站着的众人。
从出生到现在,还是南下的一路上才听母妃说起过陈家众人,但也是母妃二十年前记忆里的陈家众人,今日对着这些面孔,要对上号实非易事。
陈氏和宋湛坐下后,陈老族长带头先坐下,后面拉拉杂杂一堆人有资格坐的坐,没资格的年幼的都站到各家代表后面。
众人都好奇的打量着这个陈家王妃,二十年来第一次回来祭祖,满身华服满头珠翠晃花了众人的眼。
禾城县着实算不得什么好地方,这里比起周边县城都要稍显贫穷些,百姓大多自给自足,零星的摊位商铺,都是卖的外头来的便宜货,贵的也没人买。
县城里有一间私塾,还是当年陈家那位帝师告老还乡后出钱盖的,现在的教书先生也是陈家的一个老举人,陈家出了几个举人,却无一人再高中入仕过。
举人的文化水平教幼儿启蒙也足足够了,但奇怪的是即使有人家希望自己孩子考取功名,倾家荡产送去外地求学的,也是大失所望。禾城竟再未出过一个官,久而久之这里的人们让孩子读书习字也只不过是为了不做个睁眼瞎,或者有个举子的身份在县城里做个人上人。
禾城县县令知道王妃的车马到了陈家祖宅,在县衙里犹豫了半天,最终也没去那个晦气的陈家拜见。
为什么这么说?
还不是当年陈家那位帝师返乡后,自己原以为是抱着粗大腿了,谁知道居然做这个破县令做了这么十几年,上面半点没有让自己挪窝的意思,使上去的银钱最后都退了回来,打听了半天,也只得到了语焉不详的一句“禾城就这样了”。
在自己之前的禾城县令可没有这样,五年上京述职一次,虽然没能留京,可是也是换了地方变相升官了的。
怎么就轮到自己这么倒霉,这一切都是从陈家帝师回乡后开始的,陈家就是个大魔咒,连带着禾城所有人家都出不了头。
本来禾城家家户户敬重那位帝师,虽然那位在朝野多难陈家也没有什么大出息,可毕竟那是朝野中的一面大旗。
后来帝师告老还乡,百姓也都敬畏陈家,果然后来又来了圣旨,陈家出了位王妃,那可是王妃啊!
比起陈家出了帝师,出了位王妃的冲击更大些,世人都默认嫁入豪门的女子提拔娘家的惯例,虽然陈家这位帝师在朝野多年陈家毫无起色,但这次出了王妃,那就不一样了。
谁知这王妃一朝出嫁,竟是再未有音讯。
那些看中王妃好处纷纷和陈家联姻的人家日益没落,族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