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肩胛骨流到手臂,从手臂流到扇子上,从扇子上滴下血,像是开出一朵一朵的腊梅花。
边驿见苗头不对,操纵着流星镖再一次攻击赵佖,流星镖丁零当啷地响着,他仿佛踏入一条光辉灿烂的银河之中,蝙蝠变作喜鹊送去福音;而在赵佖看来,它们依旧是恼人得不可忍受的肮脏生物,在破解之前,他看到的一直是幻觉。
但是赵佖并不那么好对付,尤其是在他认真起来的时候。他举起被血染红了一小块的扇子,骤然展开,那扇上本来绘着山河万里,此刻变作了长日将尽的晚霞血红。尽管受了血液浸染与撞击伤害,而整个扇面竟丝毫无损,在精美图案背后透出冰冷阴沉的钢铁光芒。边驿冷笑道:“天真,你是想用一面扇子来挡暗器吗?蓄力于一点还勉强,可是整面扇子展开,这样广泛的力道可不能够承受这些武器。你的人没什么武功,可用的东西却不赖呢。”
赵佖却在扇面背后吟吟笑道:“你凭什么觉得,这种破烂东西能入得了我的眼?”
边驿一惊:“什么……”
流星镖飞过去,他却并听不见宣纸被穿透的薄脆声响,流星镖是如同光线照射到镜子里,整个地反射出来,整片夜空里的星星跌落大地,坠落的流星蹿升,他投掷过去的流星镖直接往回弹到他用于防守的流星镖的布阵中,铿锵有力地发出撞击之声,振聋发聩,是最强的长矛与最坚硬的盾牌两相碰撞,爆出两败俱伤的火花。边驿看着面前星辰坠落,冷汗沁出额角,每一只弹回来的流星镖都与盘旋在他周围的流星镖精准相撞相互抵消,甚至于更比他多了一分力道,一股狠劲,以至于联结的鱼线也嘣地被扯断,是一只野兽扑上来咬了一口,他的整个防御阵型登时被撕得七零八落。边驿以刀背向右下挂刀,重心前移,分别向右、向上、向左下方压刀牵扯鱼线,用刀身试探究竟还剩多少流星镖在他的掌控之内,而结果是无。
他立刻左手向刀柄一抹,将系在上面的鱼线往下抖落,抽刀向外旋转,再向上向前下外剪腕,将缠绵的鱼线尽数劈成碎片以免其阻碍自己的视线。他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尚且平稳,是暗涌之上的平静海面,个中心事只有天知地知。
就在刚才,他使用的所有流星镖都已被赵佖尽数击落——仅仅是一把扇子的防御态势。
赵佖慢慢放下扇子,边驿得以仔细观察这扇子的扇面。从正面看,这把扇子折合起来应有约一尺二寸,正是扇骨的长度,而扇骨并非寻常材料,而是由泛着幽冷黑金色泽的钢铁所制,从扇面的上方透出一个个尖锐的角,随着扇子的扭转而寒光闪闪,是极其锋利的刺刃。而扇面覆盖着的白色宣纸,更不可能是普通的纸,而是一轮一轮的刚玉——是坚不可摧的极为顽固的玉石所制,上面的画作才得以历久弥新,任何的外界摧残都无可撼动它的样貌。
边驿正对着赵佖,下意识地用拇指和虎口压住刀盘,随时预备出刀。
赵佖却朝他笑了,赵佖笑了好一阵,方开口道:“是不是没见过这样的扇子?”
“我……”边驿冷汗涔涔,但他的优点就在于实话实说,他咬牙道,“我确实没有见过。”
赵佖低头抚摸着扇子,道:“没见过就对了,我喜欢诚实地承认我的强大的人,也喜欢能够欣赏我的扇子的人。这把扇子的扇骨是钢铁,扇面是刚玉,坚硬到不可想象。都是世上顶好的材料。你刚才有看出来吗?有吧。”他抿嘴笑了笑,道,“这把扇子最大的特点便是一物多用,除了扇风消热以外,还能防身御敌,攻守兼备,变化多端。它合拢时候如铁棍,可作击打使用;而展开的时候又可作刀砍劈,而更常用的是拿它上遮下挡来防止暗器侵袭。凭什么对手一把打出来,我却要每一处都去格挡呢?这些琐碎的事情,交给武器就好了,反正到最后都是废铜烂铁。”
“废铜烂铁?”边驿冷笑道,“可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