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颤抖地喘息着,赵佖伸出手指,抵在她喉咙口不让她说话,再往下一扯,嘶拉。她濒临破碎的的衣服开了一道大口,像是一张嘴往下蔓延,露出洁白的贝齿,她的皮肤苍白得像是珍珠,苍白得近乎透明,失血的颜色看起来如此高贵。
王初梨的声音已是只出气不进气,她的声音微弱到几乎消失,有着隐约到不可辨的哭腔,她似是在哀求道:“我会死的。你要对我做什么,先把我救活好不好。”
赵佖突然大笑起来,这个笑声穿透王初梨耳膜,将她的心穿了个透心凉。滴答,滴答。
笑罢,赵佖将手伸进王初梨的衣服,揉捏她柔软冰凉的身体,揉捏出一道一道青紫色深红色的疼痛的淤血,他轻轻道:“初梨妹妹,你以为我喜欢的是你的什么,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我爱慕的不是温驯与安静,而是你不服输的野心和反复抗拒的生命力,你越是反抗,我就越是迷恋你。你和别人欢爱,你说你讨厌我,你和我对峙时候的眼神,都让我每一刻都比上一刻更为爱你。因为我我爱的是你在希望破灭之后的绝望,爱的是你活着到最后一刻的恐惧,爱的是你即将死亡的这一刻。这一刻就是永恒,我愿意为了这一刻做长长久久的铺垫,让这一刻凝固也好,因为你在害怕,一个充满生命力的事物被我毁灭,那是何等的光荣与快乐。我正为破坏而生。”
于是他听到王初梨淡淡的一声:“是吗,那如果变成我破坏你呢。”
这一声与刚才虚弱与轻微不同。这一句话说得无比清晰,传进他的耳朵里,进入他的大脑,变成无比清晰的语句,这反而让赵佖感到不可思议了,以至于他一下子松开了手,身子往后一退,讶异地看着王初梨。王初梨将衣服往上提拉到脖颈处,慢慢地坐起来。
不可思议也就是“不妙”的另一种说法,他想要离开却突然僵硬住——是金属器的声音,是武器的声音,他以为自己已经将这里所有可能伤害到他的东西全都掐断了可能性,然而这样的声音始终存在。现在换作他心冷了。他站起身,回望身后,只见铁索之上缠绕断箭,箭头依旧锐利,而铁索的尽头是他身前的王初梨的手。她如果松开手,这支箭就会朝他弹射过来。
——铁索?是他刚才杀掉的那个小捕快吗?
——可是现在这铁索竟由王初梨控制着,又是怎么一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