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抗打耐摔,又一直崇拜叶朗星,才会一路北上来到汴京成为捕快的啊!他不会骗我的。他说话非常……非常诚恳。我不敢相信。他难道对我说谎了?”
苏灿温柔道:“没有哦。这才是正确的答案,是他所拥有的记忆……”
“什么……”林珑艰难地开口问道,“他的记忆,和‘事实’并不相同吗?”
“聪明。”苏灿微笑着解开真相,“他既然从小被训练成为带御器械,自然不可能是汴京以外出生。他出生在汴京成长在汴京,但记忆并不属于汴京。他的记忆是虚假的,在蛊毒侵蚀之下,他什么都不记得,只能一遍一遍地告诉他,你是来自南方,你崇拜叶大捕头,你来到汴京。反正每个人的经历,说给别人的听的时候都只是一个故事,别人究竟有着怎样的过往,当作一个故事来听就可以。”
林珑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她像是一个失了灵魂的瓷娃娃,小鹿一般的大眼睛里空无一物。她的眼泪一直在往下落,滴落在地上,滴落在冰冷的地面。她僵硬地转身走向林惊蛰,哽咽道:“爹。”随后扑进他怀中呜咽起来。林惊蛰拍着她的后背轻声叹气。
“也不必太伤心,小妹妹。”苏灿道,“一方面,他每一次都能准确无误地爱上你,这本来就算是命中注定吧?另一方面,你大可当这一次经历是一次幻想,当他从未存在过,也没有关系。”
一旁的赵佶,失魂落魄地倚靠着墙沿。他几乎不能呼吸。他想起了不久以前在太后面前所得知的真相。虚假的记忆不止存在于他一个人的身上,这种痛苦却是共通的,人生仿佛一个谎言,一场大梦,瓦肆勾栏里的一台戏。
苏灿发现了赵佶的不适。他并不知道赵佶在这一方面也是同类。他以为是太所致,于是问道:“你还好吗?脸色苍白成这样。木先生,你要不要看看端王的情况?”
“我没事。”赵佶勉力笑着,摆了摆手,打了个呵欠,道,“我困了,想睡觉。啊,我好累,木先生,我们今晚是真的要在此歇息了哦。”
林惊蛰道:“没有问题,两位随我来。……珑珑,爹待会来陪你。你今天随便找间屋子睡好了。”
林珑道:“好,我先在这里看着初梨姐姐,她还没醒呢……”她的态度很好,然而语气非常的低落。
苏灿见赵佶有点走神,于是道:“木先生……我们边走边说吧。”
“好。”于是林惊蛰一边走,一边问道:“——只是我好奇,两位为什么会光临寒舍?”
“此话怎讲?”
“这样巧的时间,又恰巧化解了危难,应该也是有备而来,并不只是留宿的吧?”林惊蛰走到一处屋子边停下,道,“两位大人住这间屋子可以吗?这间房宽敞些,虽然比不得酒楼客栈,但也没住过乱七八糟的人,里头也整洁。”
苏灿笑道:“我觉得挺好,不知道端王殿下怎么想呢。”他用手肘顶了顶赵佶。
赵佶这才回过神,一个激灵清新过来,抬头看了看房,道:“看来官府补助的房屋还挺大方呢……不,应该说,这是皇上对你的补偿吧?”
轮到林惊蛰吃惊了,这仿佛一下子调动了他极其久远的记忆,不论真相究竟如何,他吓得立刻就跪下去,道:“是皇上……对我有何吩咐吗?”
“木先生快快请起。其实——”赵佶摇摇头,将他扶起来,从衣襟之中拿出一只羊脂白玉手镯,交到他的手上,道,“您还认得这样东西吗?”
林惊蛰一看,立时会意,一切过去的记忆重新回到他的脑海中,他猛地抬起头来,喃喃道:“这、这是……我记得,我自然记得,我怎敢忘记这个!这是皇后的贴身之物,若是摘下来作为信物,那真是、真是十万火急的大事了……”
“是啊,皇后害怕请不动您呢。”赵佶凛然道,“所以才取了这只手镯让我给您,附上一枚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