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我不杀你，你走吧，离开这里，回帝国去，要当利刃还是普通民众或者杀人魔都随你，总之不要再回来了。”
那一瞬间，空气仿佛凝固了。夏阿宁的话语在耳边回荡，带着某种冰冷的认知，直击内心的深处。
怎么可以！
那些被杀的人要怎么办？你打算就这样独自承担所有的痛苦与责任吗？
我想要反驳，想要站起来对他说些什么，可身体的虚弱和痛楚将我牢牢束缚在地，意识开始迷离，情感的洪流猛地冲击理智，我感到自己几乎要窒息。
夏阿宁没有再看那人，视线转而继续专注在我身上。他的手稳稳地处理着我的伤口，动作一如既往的冷静和精准，仿佛所有的混乱和痛苦对他而言，都是陌生的，甚至无关紧要。
空气诡异的沉默了一瞬后猛地炸开。疯子显然也无法理解这个答案，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突然间失去了所有的语言和动作，只剩下浑身不自觉的颤抖。
“你——是真实的吗？”
那家伙不自觉露出有如被分手的恋人一般哀求的眼神，边发抖边问。
对此，阿宁噗嗤一声笑了。
像是自嘲一般说到：“这种问题对我来说没有意义啊……”
那笑声像是从内心深处传出的冷意，让周围的空气更加凝滞。
听到这种回答，疯狂的笑声戛然而止，手砸穿墙面的巨响传递着波涛汹涌的愤怒。
“为什么！为什么你还能融入这种悠闲的生活？！自从被邪魔的碎片侵入之后，那股想要杀人、想要破坏的冲动就像毒蛇一样，在我的脑海中缠绕，不断提醒我，我已经不再是人！那些声音像疯了一样在我脑中回响，无法分辨是真实还是虚假！我看不见任何颜色，吃不出任何味道！我眼中的世界早已变得空洞！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诉我，我是怪物！为什么……啊，到底为什么你没有崩溃？！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发疯？！”
“果然啊……”
阿宁点了点头道。
“你们从一开始就打的是这个主意。”
没有多余的情绪，他的眼神像机械那样不带有任何感情。
“这只是程度不同，米多尼克，我不但不会怪你，我还有点羡慕你，可以一直维持在这种平衡中。说实话，我过去也曾有过很多时候像你这样的状态。但是时间过了太久，记忆太过拥挤，回过神来，我已经连发疯和憎恶的力量都丧失了。”
他停下手中的动作，眼神微微低垂。
“就算你说的那些感受客观存在，事实上，我并不想再被那些东西牵着鼻子走。我知道，这里的一切支撑着我，提醒着我，夏阿宁不是你眼中的那个模样。就是这么简单。”
“开什么玩笑？你以为自己还能逃避到什么时候？！就算你自己不愿意，只要你活着，就会给身边的人带来不幸！”
像是发出诅咒一般，那些喃喃自语不断扩大。
“你以为把她支出去就好了吗？她已经知道了你的秘密！还有大炎！你以为她还能在你身边到几时？”
那些话像毒液般流淌，涌向了夏阿宁，也涌向了我。空气中的每一分紧张，每一丝怨恨，都像是对即将爆发的冲突的预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