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小就心善的薛知恩,坐在自己家的沙发上,面无表情地看着某蠢货吊着胳膊还在忙上忙下。
说请家政来他也不愿意,非要自己来。
“你是天生的贱命吧?”薛知恩冷冷讽刺,“一下都闲不了。”
正擦着桌子的齐宿愣了一秒,转头看向她,放在心尖尖上的女生倚在那儿,手肘曲着撑下巴。
漂亮得跟猫儿似的眼睛凝着他,没多少情绪,但比先前少了几分死气,周身气质是骨子里自带的矜冷倨傲。
还是像在看垃圾,不过这垃圾或许是可回收的。
昨晚‘求婚’被拒后,她对自己的态度似乎好了许多,最起码不会动辄打骂,赶他走了。
齐宿揪着抹布,不知该不该开心。
他没忍住笑了下:“其他人我不放心。”
“这里最应该不被放心的应该是你吧?”薛知恩好笑。
齐宿屈指放在饱满的唇边,似在思忖,几秒后,他抬眸,透亮的褐眸显而易见地变暗变沉。
“我不想除了我之外的人进到你家里。”
“我不想你的东西被除我之外的人碰。”
“我不想现在你被除我之外的人照顾。”
“我不想你一直盯着除我之外的人看。”
他发现薛知恩会盯着他在家中忙碌的身影看,齐宿贪心地想暂时独占这个位置。
“我不想……”
一连几个‘我不想’把薛知恩砸懵了一会儿,接着皱起眉头,看着那个笑得明媚灿烂,说出的话却阴暗潮湿的男人。
“你不想的还真多。”
齐宿眼尾弯得更深了:“我知道你会答应我的,知恩~”
“……”
他说得没错,薛知恩确实没有必要反驳他。
反正他贱,天生劳碌命,爱当免费保姆。
薛知恩懒得多说,撇过头去不看他。
得到默许的齐宿干活更欢快了,哼着歌美滋滋帮她洗内裤。
他弄乱的房子,一周后也基本保持原样,好像这几天的时间在这里静止了。
就像之前他第一次来时,这里的一切也是静止的,一派腐朽,仿佛没有活人的痕迹。
也可以说对薛知恩来说,她的时间一直是停滞的。
她被困在曾经,独自任伤溃烂。
齐宿的心不断下沉,‘咕噜’一声,床底好像有什么。
他用扫把勾出几根空掉的针管以及酒瓶,看着那些他抿紧唇瓣,回想起她胳膊上多到泛青的针眼,抵在一边的手握成拳,指骨煞白,竭力到颤抖。
许久,他一点点松开手,将它们打扫干净,丢进黑色垃圾袋,扯起围裙擦了擦掌心,扶着门框神情自然温柔地问沙发上的女生。
“知恩,今天想吃什么?”
……
薛知恩闻声看来:“你手那样了怎么做饭?”
齐宿:“不耽误。”
薛知恩:“什么能耽误?”
齐宿笑:“只要是为你,怎样都不会耽误。”
薛知恩沉默了很久,实话实说:“你的感情很沉重。”
特别是不要回报,这份沉重加倍了,到一般人难以承受的程度。
齐宿也很真诚,先是道歉:“对不起。”
再是将真心话刨给她听:“但是我忍不住,你先短暂地担待一下吧,不会太久的。”
“……”
换来的是薛知恩更长的静默。
忽然,她嗤得低喃:“跟她一样,让我依赖上,再抛弃我。”
“知恩你说什么?”
齐宿没听清。
薛知恩不再重复,只冷声道:“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