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开口,打破沉寂,语气嘲弄。
“愣什么?你真以为我会爱上你这种垃圾?”
“我不知道。”
齐宿几乎是以一种悲伤的眼神看她,反复呢喃:“我不知道。”
“……”
“你总是给我错觉。”
男人低眉,想尽量压抑下心底往上翻滚的悲哀,可无济于事。
他吸了口气,努力稳住声线:“我还是希望你能跟我保持正常朋友的距离。”
“我们不是朋友。”薛知恩说。
对啊。
他们甚至连朋友都不算。
他们是什么呢?
邻居?
世界冠军和狂热粉丝?
神明和信徒?
罪犯和受害人?
齐宿没法定义他们的关系,或者不定义才是对的。
他们就不该有任何关系。
齐宿眨眨酸疼的眼睛:“那我们就保持正常的普通邻居之间的距离……”
“那个邻居会搂着对方的腰?”
齐宿咬着唇,一点一点收回那条像是要镶在她细腰上的手臂:“知恩,我……”
薛知恩又说:“那个正常人会对普通邻居这样?”
齐宿又噎又臊,只能道歉:“对不起,请你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吧!以后不会了!只要你能离我远点……”男人小声咕哝。
车里就这点空间,薛知恩怎么可能没听见,她嗤得冷笑。
“所以我让你滚了那么多次,你为什么不滚?我现在照你这死变态的想法满足你,你还不乐意了?”
“这不是我的想法!”
齐宿简直羞愤欲死。
“那你什么想法?”薛知恩烦躁。
齐宿气血上涌,几乎是喊出来的——
“我只想你好好的,健健康康的,跟我保持适当的距离!你把我当狗,当保姆看就好了,我不需要你的回报,哪怕一点!”
喊完,他胸口剧烈起伏着平复躁动的心境。
薛知恩默了几秒,说。
“狗要喂粮,不然会死,保姆也要给钱,不然保姆也会饿死,你说你不要回报,合理吗?”
齐宿低着脑袋,闷闷回。
“你只要健康、快乐就是对我最大的回报,其他的我不需要。”
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
齐宿抿紧双唇,他觉得这话总要说,不然这样不明不白地继续,他这样贪婪的家伙野心一定会被喂大,到时……
阴湿男鬼一样的余光极小心地黏上她。
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呢?
“我知道了。”薛知恩点头。
“……嗯?”齐宿还有些懵。
薛知恩其实是个不错的主人,既然他这么强硬地拒绝亲近的‘报酬’、‘奖励’,那她就会尊重对方。
她主动打开车门,坐到后座窝着,阖上眼。
“到了叫我。”
这时揪着外套得以喘息的齐宿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所以在回家顺路去趟菜市场,他自然而然牵上薛知恩的袖口被躲开,并被冷漠至极地抛来一句:“邻居不会走这么近,别碰我。”的时候——
齐宿瞬间破防了。
妈妈死后,我被病态男妈妈缠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