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儿?”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她是个小没良心的,哭完、抱完就翻脸不认人了,起身就要走。
但是,衣袖边边被揪住。
她垂眸,一个高高大大的男人眼眶要比她还红了,他说:
“你昨天有五个小时零三十分钟二十七秒没见我了,”修长指尖轻轻拽拽她的袖口,眼神可怜,声音委屈,“知恩还没消气吗?”
薛知恩盯着他的狗爪不承认:
“谁生气了?”
“哼,我为什么要对你这种人生气,你也配?”
她越说语气越急躁:“一声不吭就偷偷走掉了,你就应该死掉算了,被欺负是你活该!”
“我有什么好生气的?你少做梦了,我怎么可能因为你这种家伙生气?!”
“看看你被揍的多惨,还被对方扇了一巴掌对吧,真是……”
薛知恩视线逡巡在他泛红的脸颊,和对他来说稍短的病号服露出的手臂上青紫的伤痕,无声地咬紧后槽牙,一字一句。
“活、该!”
“是、你、活、该!”
“蠢、货!”
“大、蠢、货!”
“超、级、无、敌、大、蠢、货!”
一遍还不够似的,她还骂好几遍。
一双好看的眼睛死死瞪着他,两边的肩有不小的起伏弧度。
这不就是生气了?
还是,特别生气。
莫名地,齐宿好想笑,他永远是个在薛知恩面前兜不住笑的傻子。
“哈——”
他笑了。
他居然笑了?!
本就在气头上的薛知恩恨不得给他一巴掌,但看到他脸颊隐约可见的掌印,捏紧了要抬起的手,咬紧牙齿的颌角绷起几根筋络。
“你觉得我很好笑是吧?”
她确实很好笑。
他那么不听话,她还去找他。
按照规矩,这种不听话的狗就应该一枪打死,她昨天晚上却抱着他丢人地哭个没完。
薛知恩觉得自己疯了。
她肯定是疯的不行了。
不然,不会现在鼻子泛酸,眼角发热。
齐宿的笑容呆了,傻了,呆呆地望着她洇出水汽的眼眸,喉头干涩。
问出一个傻的不能再傻的问题:
“你是在担心我吗?”
“你做梦!”
齐宿确实感觉自己在做梦,她骂着他,眼角角却氤氲出湿润。
啊——
齐宿的心口火热。
像被点起了一把熊熊烈火,烧没了血肉,烧化了骨头,有燎原之势。
一滴泪掉了出来。
他一把将人拉进怀里。
吻掉那滴泪,含有厚重情感的气息像要吃了她,要吞了她。
喉咙干涩缓解,他说:
“薛知恩,我好激动。”
激动得抱紧她,激动得亲吻她,激动得尾巴要摇断了。
这种感觉很难形容。
齐宿只知道,他的贪得无厌彻底被她激了出来,他不要放开她了,他要抱紧她。
他要缠上她。
永远,永远。
他多好哄,多好勾啊。
不用说爱他,不用说喜欢他,只需要一滴眼泪。
一滴为他而流的眼泪。
就让他彻底缴械投降。
“……放开……你放开我!”
薛知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不管她怎么挣扎他只会抱的越发紧。
像沼泽。
温暖如春的,鸟语花香的,生机盎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