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向各省摊派。”
“去年户部向山东催缴内操马刍料银一万四千多两,时山东大旱,山东巡抚李辅上书指责户部尚书王遴助天为虐,王遴左右为难只能减去七千八百两,但是仍为山东的官员百姓所不满。此举还请三思。”
林延潮道“此事若是我们不让步,各位可以担保,天子那边会允许,然后不会追究我等再度因废除内操而上谏的责任吗?”
林延潮一句话下,众人都是默然。政治的本质在于利益的交换,以及彼此的妥协。郭正域还是有些不太理解,这也是清流一贯思维。
大家都还是崇拜如海瑞那般,将生死置之度外的上疏,至于成不成两说。
林延潮道“若是要停内操,这近三十万两的银子也必然裁撤供用。陛下的性子,诸位也是略知一二,陛下会答允吗?我等眼下以废除内操为第一要事,至于其他轻重缓急,大家心底需有个数,各位还有异议吗?”
众人当下都是齐声道“一切依学士之命而行。”
郭正域,方从哲有事离去后,钟羽正,林材,于玉立三人留下。
钟羽正问道“可是此事若是奏上,科道那边会不会封驳?御史那边会不会就此言事,指责我等媚上?”
林延潮点点头道“这也是我要你们留下所由,你们谁与吏科都给事中齐世臣相善?”
钟羽正道“我等与齐都谏同在六科廊,平日公事上都有来往,但论私交还是林兄更深一些。”
林延潮看向林材,他微微点了点头。
林延潮道“齐世臣乃台臣领袖,要与言道打交道,此事必然要经他之手。我们可以给他什么好处,或者他需要什么?”
林材道“齐都谏想保荐现在的下僚吏科左给事中杨廷相接替他为下任吏科都给事中,另外他的妻弟犯了案子,眼下被扣在刑部大牢。”
林延潮看向刑部主事于玉立问道“是什么案子?”
于玉立道“这容我回部查一下。”
林延潮点点头道“速去刑部,看看案子是否有通融地方!”
于玉立称是然后离去。
林延潮再对林材道“明日将齐世臣约至东阁。”
林延潮又看向钟羽正问道“户部都给事中田疇握有封驳之权,这三十万两银子要落进天子囊中,没有他点头不行,明日你也将他一并约至东阁。”
次日东阁之中。
林延潮打量对面坐在官帽椅上的吏科都给事中齐世臣。
齐世臣笑了笑道“翰林院一贯很少与我们言道打交道,不知林学士找我有何公干?”
林延潮言道“我打算向天子上疏,言裁撤净军之事……”
齐世臣闻言露出讶色道“林学士,你不要命了,难道董基,郭惟贤他们的下场如何你不知道吗?”
眼下百官大多不清楚天子摔马的事,所以他们都以为自己这一次上疏是找死。其实当日面见天子时,林延潮已探听出天子有意裁撤净军的口风。
林延潮道“我等身为臣子的,纵然不成,也要一试,试问都谏每日听内校场上的枪炮声,难道不心惊肉跳?”
齐世臣肃然道“裁撤净军的事,本官是绝对赞成的,但是林学士要找本官出力,恐怕就爱莫能助了。”
林延潮道“齐都谏,你还没听我把话说完,裁撤净军后,但户部每年缴予内廷供养净军的三十万银子可以不减……”
齐世臣闻言目光一亮,随即笑了两声,这笑声很显然,分明是说好个林三元,我还以为你多刚正无私啊,也不过如此,你此举可是向天子行贿啊!
当下齐世臣故作为难地道“难啊,裁军哪有不裁饷,都察院十三道道御史,一百一十张嘴巴,若是哪个人提了一句……”
林延潮道“一两张嘴倒是无妨,但人多了……所以此事还需仰仗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