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情,但由我替相公拒之,此举合情合理,别人大不了说一句,当年上谏的林侯官,连皇帝都不惧,却唯独敬重他的结发之妻,如此传开反倒是官场上的佳话。”
林延潮闻言略有所思道“我若受美名,必有人受不美之名。说起来还像是那回事,那以后夫人替我拿主意好了。”
“那怎么行?”林浅浅见林延潮脸色缓和,连忙给他又盛了一碗饭陪笑道,“相公主外,我什么都不知道主内就是。”
“家中之事不一直由夫人打理吗?”林延潮看了林浅浅一眼,没好气地道“夫人吃饭,不然菜凉了。”
“是,相公。”林浅浅当即笑吟吟端起饭来。
次日,陆府。
门外来拜贺陆光祖的官员可谓不计其数。
而府里陆光祖正在试穿新作的绯色官袍,对着铜镜看了一番点点头,对左右道“过几日就穿这件入宫面谢天恩。”
左右称是,陆光祖脱下官袍,让人收好。
一名下人奉上一份抄来的公文道“这是今日一早礼部尚书林大人的奏疏。”
陆光祖接过来看了一遍后,冷笑一声道“好个林宗海,你自己入阁要以宣麻拜相,倒也不用先把老夫架在火上烤吧!”
左右一并笑着道“相爷多虑,这分明是大宗伯在巴结老爷你了。”
“您以吏部尚书入阁,满朝官员哪个不得巴结你呢?”
陆光祖闻言摇了摇头道“就算如此,老夫也不能答允,立即替老夫拟疏辞掉此请。”
众人讶道“相爷!”
陆光祖自顾道“以往我在下为官,步步与人相争,故而一步也让不得,眼下入了阁,上面就是天子,这时反要知谦退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