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认错态度良好,也没再多说,随后用力深吸了一口气,吐出来的时候吐了好久。
陆长枯并不难搞,平时就老实好讲话,这个已经是众所周知的,难搞得是陆长荣。
大部分的时间都装聋作哑,想听的听点,不想听的当听不到,一个星期也跟人说不了几句话。
根据他的了解,应有兰也因为陆长荣的事了不少心,每一两个星期都要专门教化一次,但在这个小孩上就是没有一星半点的效果。
院长又近乎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他略过陆长枯的子,一双浑浊的眼睛看向了他后面的小孩。
陆长荣恢复了先前的沉默寡言,只是单纯的用自己的目光回敬着他。
一个黑得望不见底,一个浑得塞满了世间百态,同样看不见底。
两双眼睛隔着几十年的鸿沟,在同一个地点,以某种说不出的巧合,交相辉映着。
院长在他目光的交锋中,带着点大人不与小孩计较的意味,收敛了自己的锋芒,让自己在这片刻变成一个和蔼的中老年人,既而温吞地开口:“你要是觉得你委屈,那我给你个机会,你自己好好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那么短暂的几个呼吸,陆长荣对外界的排斥似没有那么厉害了。
可心虚的大人有些急功近利,站不住脚,深怕自己做的那些三三两两的龌龊事被人抖落出来。
陆长荣言又止,好不容易准备开口的时候,李商像个跳梁小丑一样突然蹦了出来。
江复庭清晰的感觉到陆长枯的心跳差点跃出口,边上陆长荣的眼角抽了抽,方才好不容易将封闭的心房撬开的那么一丝缝隙,又轰然重新紧闭。
李商装模作样的夹紧了上的文件夹,对着院长展尽谄媚的笑:“院长,你看他平时好好地也说不出几个字来,见着老师不打招呼,也没见他面对长辈把人当一回事,这子大家都清楚。您想就这样简简单单的撬开他的嘴,简直比登天还难。”
院长听着他的话,也觉得有几分道理。
陆长荣这个人……除了他哥,和谁正儿八经的沟通交流过。
他转回头的时候,陆长荣果然已经将嘴牢牢地闭上了,某一瞬间,他甚至都觉得审问那些杀人凶犯都没这一个自闭的小孩子难搞。
院长捏了下眉心,有些吃力地站起来,可能上了年纪,蹲得久了,不仅脚底发麻,还血液不畅,起
的时候摇摇晃晃的。
李商立马油滑的探出自己另一只空余的手给他做拐杖。
院长摆了摆手,没有接下,满心满意发愁着陆长荣的事,问道:“那问不出来,也得问吧!不然你打算怎么办?连这件事起因都弄不明白,你要怎么解决这事?要以后他还犯呢?那么多小孩在这,再出这样的事,这后果担得起吗?”
李商乖乖地听着他训,等他借着训将心里堵着的气宣泄掉了一些后,才讨好地开口:“也不是没有办法,顽劣点的,带到教化室里教育一番就好了。”
院长还当他能想出个什么好对策来,听到这一番话直接不客气地嗤了口气,连看都不愿多看他一眼:“这要你讲?他又不是没被教化过,要是有用,至于发展成今天这个样子。每个来院里的小孩,之前的经历都是不同的,别提他去年来的时候都六岁了,谁知道他之前上经历了什么,来时就这个样子,你难道不了解?”
“我知道,我知道。”李商连连应着。
江复庭见他这点头哈腰拼命恭维的样子,又想到现今高高在上的坐在办公室里,一脸势力的嘴脸。
风水这东西转起来还真是快。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他唯唯诺诺地应完,也不遮掩自己的来意,自告奋勇地说:“教化这种东西也是看人的,应老师终究不过是个女人,真的要训起孩子来,这些孩子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