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你是拿我打趣是吧?谁不想一下子把白唐除掉,但问题是……”
他手指在桌上狠狠戳了几下:“这是白唐,不是阿猫阿狗,目前世上唯一出现的神,你拿什么弑神?”
蒋黎对他这副缩头缩尾的样子更瞧不上眼,“神?神也是有弱点的。”
“我们以往的行动,正好和他撞上过,长老手里的那半个神器对他有克制作用,只要将他压制住,再把归墟里的东西放出来,他根本不可能翻身。”
赵悔早就知道了大概的行动过程,听他这样说,并没有什么意外,只是疑惑的是:“不是说,按照现在的供养速度,那东西至少还要两三个月才能破封吗?这现在?”
蒋黎徐徐地晃了晃脚尖:“掌门有令,为了避免夜长梦多,非常时期,用非常手段。你阵法里不是收了不少魂魄,该用的都用上。”
“怎么这么突然。”赵悔有所顾忌的低喃了一下。
他微皱起眉,思来想去总觉得不妥,试探着开口:“这么多魂,一下子?”
蒋黎放下腿,漫不经心地坐着:“怎么?现在不敢了?”
“也不是。”赵悔垂着眼,谨慎地说:“不是敢不敢的问题,一下子放那么多,那力量也非同一般,容易招人耳目,这是直接把自己当靶子,等着别人刺穿你。”
“我也不是不相信贵派的能力和手段,只是凡事总有意外……”
蒋黎冷笑了下,端起桌上的茶杯,装模作样的荡了一圈:“那就赶在意外来临之前,抢先一步把所有的危机扼杀在摇篮中。”
他轻描淡写的语气,让赵悔浑身泛起了说不出的寒意。
眼前的这个人,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初起见面,以为是特别好说话的类型。
可交涉的久了,他愈发觉得,这个人披着一张儒雅又完美的外皮,里面却早已经比墨还黑,压根洗不干净,气氛一时间寂静得有些磨人。
蒋黎端着手里的茶杯一直东摇西晃,里面转来转去的花瓣像无处安放的小人一样,让他颇有乐趣。
此时的赵悔就像他杯子里的花瓣,前后左右都被封死了路途,面对巨大的漩涡根本毫无抵抗之力,转得他晕头转向。
他被蒋黎注视得后背有些发毛。
忽然意识到,这些人永远是在需要你的时候,舌灿生花,还不忘给你设下埋伏。
可等到最后收网的时候,他们并不会真心考虑你的利益,也不会担忧你的处境,他们唯一在意的,和他们一开始就野心勃勃想索求的东西一样。
只要不择手段,能得到最后的东西,过程有多卑劣,都显得有些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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