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被打理的一丝不苟,金饰虽只三两件,却搭配的很讲究,让人挑不出不是来。
一身黑色金边花鸟纹寿衣剪裁的很合身,听说是刘姨早前就差人量身定做好了的。
思及此处,王玄心中又溢出难言的悲痛,既悲痛刘姨走的突然,自己到底还是未能见上最后一面,又悲痛于刘姨的洒脱,不管是身前还是身后事,都努力做到尽善尽美,不给后人留麻烦,王玄自问难做到万一。
一阵寒气浸入王玄肌肤,却是棺与椁之间的缝隙内填满了冰块,使得棺内温度保持在很低的水平。透明的玻璃棺内壁已有水珠凝聚成形,大些的顺着倾角滑向另一头,最终流出棺外。
冰冷的空气使得王玄心绪逐渐平静,人死不能复生,既然老人走的安详,后人又何必耿耿于怀让其走的不安呢。
接下来,王玄来到棺椁正前方,很正式的跪下,行了子侄之礼。
清儿见王玄下跪,也赶忙走到旁边跪了下来,一时间屋内除了刘医师,一个不落的全齐刷刷跪了下来,随着王玄磕了四个响头。
王玄起身,朝着三丫道:“三姐,姨走的不痛苦,咱该开心才是。叔和姨在那面又能团聚了,担心最多的怕还是我们几个,所以我们为了叔和姨也要活得更好。咱们尽到了孝礼便好,不用委屈自己,不然姨会不开心的。”
说完王玄自己先笑了起来,很阳光,清儿在旁不禁看的痴了。
说完这些,王玄带着大姐和清儿就回了祥园。
吉祥城解封后,大家的议论声不少,但都没能抓到重点。但当初三王玄参加谷老爷子的葬礼时,众人才恍然大悟。
老爷子的葬礼很简单,甚至可以说是简陋。
原本王玄以为政界、商界的人会很多,但现场却只有寥寥数人。蚊香厂厂长,也就是老爷子的儿子道出了真相,老爷子生前有交代,除了家人外不得惊扰别人,只陛下除外。
王玄给老爷子的墓填了土,又亲自把碑立好后,在碑文的末尾题了字,自有工匠凿磨。
初四,刘姨下葬,也没有大操大办,只是自发送行的人不少,远远的缀着送行的队伍后面,留下满地纸钱。
皇家(王家)陵园已经戒严,赵升的墓已打开,一侧的水泥也被启封,露出鲜红色的棺椁来,这几年的时间打磨,并没能在上留下痕迹。
刘姨的棺椁稍小些,摆在一侧更显分明。
墓地的地基、侧壁洒满了金币和纸钱,就连棺椁上面也铺了厚厚一层,外部围了一圈松木,接着便是砖头水泥垒砌,最终成型后与地表几乎平行。
墓前的碑上也多了几行字,是王玄亲手所题:赵刘氏生前与人为善,乐善好施,为王氏遗孤之成长操尽辛劳费尽心思。终因少时隐疾过多,卒于中洲三年正月初二,享年五十有四。
落款是‘前吉祥领第四任领主王氏玄’。
这让很多人羡慕的发疯。
吉祥已于三年前独立,正式建立吉祥王国,如今王玄是名正言顺、世所认同的吉祥第一任国王。可他却在墓碑上留下了‘前吉祥领领主’的落款,可见他心中是多么希望自己还是那个曾经的少年,没有一丝丝改变,刘姨也永远停在他记忆中最美的时光里。
那几年虽然强敌环伺,战争不断,可在他心中仍感到岁月静好。
这是一种寄托,一种相思,最是朴实无华。
刘姨的葬礼结束后,王玄抛开世俗纷扰,吃住都在研究院,仿若要同研究员们一起过着与世无争的隔绝生活,任谁都不见。
清儿担心王玄心结纷乱难解,早晚会出事情,于是着急找王碧商量,却被王碧劝住了。
“你是关心则乱,他是什么性子你还不知?这时就别去打搅他了,你不能连他最后的一点空间都剥夺了。”
清儿懂了,抱着王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