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奶奶这一闹,我若怕损名声,必然会如她所愿,将她迎进租来的这院子,将我媳妇赚来供我读书的钱,交与她掌在手中,等她吃拿满意了,自然会回去三叔你家,此事私了。”
“若我不愿,以我的性子必会起争执,这一路骂声招来的看客,自然会认为我叶案首不孝!满城皆传,从此名声受损,重则毁及功名,对三叔你有利无害。”
“若我两者皆不选,以我的机灵劲儿,为息事宁人,必会先把奶奶接回家中安抚,等雪停后立刻送回村中。有我亲自送回,族里自然给些颜面,而我为了消停,也会劝和此事,让奶奶害大伯吐血昏迷、带走大伯所有公帐不归的事,不了了之,而奶奶从此又回到大房里继续掌家,继续将大房公帐上的钱,不明去向,三叔与奶奶得利,我也两便。”
“但你们没有想到,我叶子皓宁可玉碎、不求瓦全。我堵门不让奶奶进我家,宁可被奶奶扇了十几耳光、捶打谩骂无数,也未满足你们的要求。”
“还有你们的失算有二,一是你们漏掉了我大姑的小儿子陈飞,是个直性子,眼中容不得沙子,这般委屈之事,他宁可说道明白,也绝不委屈求全。”
“二是你们忘了我这院中还住了些谁,我又做了什么,因而奶奶骂我住大院子、吃好的穿好的,不孝敬她,谎言不攻自破。”
叶子皓说到这里,自嘲地笑了笑,目光转向身后。
“大家听,我那奶奶恐怕都不知道她自己在骂什么,却一直在骂着我呢!她有三个儿子、六个孙子,却独骂我,这是为何?”
说完,他又转头看着阴沉了脸色的叶重华,“三叔你也不知?”
“刚才我说过了,当初你奶奶和你大伯闹起来,也是一时气不过,不是有心,如今她想回家却无颜自己回去,你大伯却不来接他,族长又搁了那样的话,她认为是你从中作梗,这才找你。”
叶重华冷笑地盯着叶子皓。
“怎么,敢做不敢当么!你都敢不让奶奶进门了,还有什么是你做不出来的?”
“进门?然后呢?”叶子皓却是轻声一笑,反问。
“奶奶是愿意跟孙女和外孙女住一屋,还是跟孙子和曾孙住一屋?”
“还是把我和媳妇赶出去,腾屋给奶奶住?或者如我刚才所说,把我媳妇和表弟赚来的钱,都交给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