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掌管家族的老头们自是不怪叶子皓的,但旁人怪不怪,他们可以管,却不能阻止。
因而,这些人都是被叫到这里来,等着叶子皓过来,有什么话就当面说。
族长明确说出这样的意思,让大家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自然是骂不出来,但心中却仍是憋着一些不甘心的闷气。
只不过亲眼见到叶子皓进门就跪下请罪,他们如何还怨得出来?
事情,就这么当面解决了,族人明面上不怪叶子皓,如今心里怨气也渐渐消散,才是真正的团结一心。
大家说着话就出了族长家门,一出来,就看到门外站着的几个。
叶重信和叶重义,还有叶青枫和叶青柏、叶青喜和叶子晨、铭儿和拓儿。
正是在家的叶子皓家两房男子,他们都在等族里的结果。
叶青凰抱着好奇张望的小吉祥跟着叶子皓出来,看到一家人都等在这里,心里一阵温暖。
三年前的冷漠和离心,如今一家人在一起,为着同一件事情操心,这才有家的样子。
没有多的寒暄,叶重义将小吉祥抱了过去,大家一起走向祠堂。
祠堂外面已来了许多人,男男女女都在喊着叶子皓,争着打招呼。
便是那几岁的、十几岁的少年们,也没有露出失去科举机会后的沮丧或埋怨,他们毫无异常地跑过来朝叶子皓行了礼,又去和叶青喜、叶子晨他们说话。
叶青凰默默看着,不禁心想,这帮小子是还没有意识到科举的重要性吧,毕竟这条路本来就离他们很远。
要知道过去那么多年,村里也只有那么几个童生,最年轻的是叶子皓。
后来考上秀才的又少一些,考上举人的就那么几个人,最后进京赶考的却只有叶子皓和三叔叶重华。
叶氏并不是文才辈出的崇文世族,最多就是耕读人家,祖上也曾辉煌过,但他们不过是迁至此处的一支。
所以祖上的光环落不到他们头上,他们只有叶家村这世世代代的八王山下的产业,原以为打叶子皓之后,族里有了扶持,能多培养一些也能入仕的子弟来。
如今,刚生起的希望很快就破灭了。
正因为变化太快,大家心里其实也没太大感受,毕竟以前日子咋过,以后还咋过吧。
祠堂里祭礼已摆上,香烛也已点上,有后生在祠堂外放了鞭炮,族里男子和妇人站在院子里看着祠堂内的情况。
今天毕竟是为叶子皓的事情,并不是平时大小祭祖,因而仪式只为叶子皓一家而设。
但是随着叶子皓身后进祠堂行仪式的,除了叶青凰和小吉祥、叶重信和张氏,还有叶氏所有在读子弟和未启蒙的男丁幼童。
族长亲自祷告此事,因为事涉叶子皓抗旨、抗旨为叶青凰,最后自己功名被夺、连累族中子弟不得入仕。
因此,这些个代表叶氏未来的读书郎中,还有懵懂无知的小孩子,都跟随在后参与了祭祖,表示遵从这个结果。
而在族长爷爷祷告禀报先人之后,二爷爷突然拿出叶子皓当年存在族里、后来转入祠堂与状元及第匾一起收存的婚书。
大声念了起来。
若说先前族长向祖先们禀报的事情是大家最近都熟知的,也没人细听,但此时祠堂内外却变得鸦雀无声,为这份婚书的内容震撼。
当年叶子皓年十九,叶青凰年十五,正是院试前夕,他们以那般激烈的方式成就了姻缘,这份婚书,便是叶子皓的决意。
叶子皓在婚书里写明,今生只娶叶青凰一人,绝不纳妾、不收通房、不养外室,一生一世一双人,若有违背,天打雷劈,功名尽失。
不但有直接对叶青凰的承诺,还有以防后患的要求写明,他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