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心劈头便是一巴掌“还有规矩没有。”
朔一吓得弯下身子,不敢说话。
“若是主子问了,你便说,主子不出声,你声张什么?怕不是要让人知道你长了张嘴?”会心知朔一昨日去了书房,不由警惕几分。
原是府上丫头们分工太过明确,朔一在前厅侍茶便不能过多走动,书房多是会心,虽说秦府规矩不多,唯有这一样不能行差走错。
朔一忍着泪随会心唤陆璋起床,陆璋瞧着她泪光凄凄多看了两眼,不禁觉得楚楚可怜“这是被谁打了?巴掌印还通红的。”秦睦断不会动手的。
朔一一瞥会心,又扭头不语“是奴做错了事。”
她这幅作态,陆璋岂能不知。会心不曾辩解一句。
出了客房,会心让朔一回房自省,自己个儿领着陆璋去了前厅。
陆璋不由问“她做错了什么?”
会心答到“项老爷来了府上,让人请您来家里,不巧您正在这处休息。主子没直接说,她多嘴了。”
朔一挑明了陆璋与秦睦甚是相亲,这定然是要让项融吃味的。秦睦大不了让人去侧门进后院将人叫起来梳洗,能少一事便少一事。
陆璋了然“你将人家姑娘家家脸上打了那么大个红印子,说一说罢了。”
会心不置可否“项老爷还在前头等着您呢。”
项融听闻秦睦要探寻荼靡奴死因便,推开身上的女子“二公子还在追究。”
“项老爷怕是知道其中内幕,若是据实相告,能了他一个心结也是好的。”秦睦若是不刻意露出癫态便是温和常态。
项融皱眉反问“秦晏,你能断定二公子内里就是如你所见般清风皓月?”
秦睦倒未细思“项老爷将所知具以告之便好。”
陆璋进了前厅只见项融阴阳怪气的“二公子对荼靡奴也不见得有多少情,不过是得不到手的才最为惦念。”
“世上谁人都像你一般薄情?”陆璋不由刺了一句,坐在了秦睦一旁。
项融颇为责怪,却不回话,唯有接着讲下去“荼靡奴原本就是府中的舞姬,十七八的年纪放了出去,没别的营生就去了花楼里跳舞,一舞名动凛阳。虽说是卖艺不卖身,可荼靡奴本就贪财,开了个口子便不能回头,那时正好是香魂子最为兴盛的时候,达贵们多有吸食,荼靡奴便是陪那些达贵的时候被折腾死了。”
“这就是其中因果?二公子何至于念念不忘?”陆璋不由相问。
项融饮了口茶“荼靡奴手段不简单,哄得二公子以为她是身不由己,二公子情窦初开,招架不住。”
秦睦思忖项融话中的可信度,不便面上说出来,只是起身“多谢,我还有事不便久留。”
项融未曾想秦睦连半点面子都不愿装,愤愤起身,却不走,盯着陆璋。
陆璋不愿送他,无视他的目光,到秦睦跟前“你什么打算?”丝毫不避讳与秦睦亲昵。
项融轻声换他“阿璋,你不送送我?”
陆璋眼皮子一挑,根本不搭腔,只与秦睦说话“这事情再简单不过,你根本没应二公子,便不要去做过多的事情,白惹一身骚。”
秦睦倒是见不得项融如此哀怨,唯有起身“送项老爷出门去吧。”
“要送你送,我是不送。”陆璋一挥袖子。
秦睦抬手一拱“既如此,那也不送了,来日方长。”到底是要安慰安慰这位的。
项融也知道这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便不再强求。一行人走时,跟着项融来的女子频频回顾,清泪不住。
荼靡奴一案中的是非因果本就与秦睦无关,她也再不会劝诫秦映煊回头,此事便搁置了下来。
秦映亭用秦睦那计,在各郡县招收的兵马竟是最多的,凛阳侯平素鲜有夸赞他,这次倒是赏了不少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