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不算热,也不知他扇的是不是心虚。正巧着,会心要给钱明上药,他也凑去将伤口处理了。
扶枳自然不会明着责怪秦睦不顾自己,只是沉着脸让她不要任意妄为,秦睦只能乖顺答应。
大抵是秦睦那样微微低着脑袋还不大服气的模样使扶枳忆起还在王府的时光,秦睦做错事情也是如此这般乖顺,扶枳微微叹气“疼吗?”
秦睦是最会撒娇的,以往碰到桌角都要同韦及眉叫疼半日的,如今她只是摇头“还好。”
扶枳也不多问,只是让她多休息、再不要同别人打架便出去了。珞珩在廊下等他,他上前“珞先生还好?”
“无碍,”珞珩让他陪着自己走一段,“你对她太过担心了,她并不是你的责任。日后,她会遇着一个能完全托付一生的人。”扶枳原本是在秦秉俨身边,他自然是见过的。
扶枳身上被日光照得和暖,语气也柔和几分“主子本就是我的责任。她若是想有那么一个人也好,不至于太过孤单,只怕她不想。”秦睦以往不会想,现今只怕是不敢想也不愿想。
珞珩脸上有伤,可风采依旧“只怕你舍不得。”
“那是自然。”扶枳想到秦秉俨还在时,有一个封地远离京都的世子玩笑说欲和延亲王府结亲,他家大少爷气得一夜没睡着,一大早起来将没睡醒的秦睦摇醒保证不远嫁。
思及此处,扶枳又是怅惘“谁家妹子嫁人能舍得?我家大少爷说一辈子养着主子也是愿意的。”
珞珩也是叹惋“世事无常。”若秦秉俨活着,秦睦断不可能如今日一般尝如此多的苦辣辛酸。
秦睦与珞珩在医馆同人大打出手的事情不出半日已经是人尽皆知,晋家二兄弟当晚便来看望秦睦。
秦睦因那并不严重的伤托大并未亲自相迎,只是在书房等着二人。
晋远澄一见秦睦便打趣他“秦小公子可真是威风!”一下子在坐在他对面,秦睦对着他就是一个白眼。
“珞珩脸上还有淤青,看来是那些人见不得他长得好。你怎么样?”晋远濡坐下细细看秦睦上下。
秦睦并不搭理晋远澄,回他哥哥道“只是小伤而已,劳你来看望。”
“你怎么又不拿正眼瞧我?”晋远澄明知故问。
秦睦笑问“你可听过阮籍对嵇喜青眼相待的?”一边说一边躲晋远澄快落下的扇子。与晋远澄相处久了也就知道这人只是嘴坏,心肠是一等一的好。
晋远濡含笑看着二人打闹“我就当我自己能与嵇中散相提并论了。”
“那我便是阮步兵了,改日我们约着一起打铁去。”秦睦拿着扇子往桌上一敲,煞有其事的模样。
三人大笑,年少相交不过是因性情相投,如此简单。秦睦有时觉着这样的日子也很好,可她终究是放不下,一看见晋家二兄弟,她就想到秦秉昭。秦睦鼻尖满是秦秉昭喜爱的清冽幽然的甘松香。
玩笑一阵子,晋远澄才想起来问秦睦到底为何会和医馆那些人打起来,秦睦只说唐彬误诊还出言不逊才惹得珞珩恼火。正说话间,会心秉华思思来访。
秦睦大抵是知道她来找自己的缘故并不急着接见,晋远澄问“这就是你那情妹妹?”
“我这‘情妹妹’要向她的‘秦哥哥’替她真的‘情哥哥’求情了。”秦睦垂眉不悦,无奈笑道,“请她到后院叙事。”起身整理衣袍。
晋远濡淡笑“什么‘情’‘秦’的?说来听听。”
秦睦一开扇子出门去了“女儿家的事情,男子岂能听得?我先去瞧瞧,二位自便。”
会心将华思思带到后院便退下去了,华思思不好意思“秦哥哥。”院子本就不大,屋檐上还有几盏灯,她的表情秦睦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想必是为黄正的事。”秦睦走到她身边看着今年开春才种下的树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