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省得见了心烦。”
卫慕沁眸子一暗,走到一旁端了茶盏,佯作洒脱道“还是女儿更省心些,好学知礼便足够教人喜欢了。”
李元昇见提了不该提的,忙打个哈哈揭过这一茬,又道“老国主只怕没两日光景了,群臣提议让太子先即位,再行发丧。”
卫慕沁点头道“各部族首领都在西京,新王先即位,再放出老国主的讣告,如此一来内外都出不了乱子。”复而又想起什么似的,悠悠道,“你说,会不会是赵永哥意图归顺,而李继捧不肯、这才上书自请发配;等到李继捧死了,赵永哥再想的这法子整治吐蕃、以身报国?”
李元昇闻言一愣,半晌说不出话来。
正巧吴妈妈领着百花过来,只道是郡主的行囊已收拾好从二门上递出去了。
百花今日穿了新裁的春衣,飞仙髻也别上了金胜,精灵似的扑将到李元昇怀里,李元昇捏了一把她的小脸,道“阿皎如今倒像个货真价实的郡主了。”
卫慕沁冷哼一声道“他先前一忙就不管你,只把你扔到我这里来;现下空了要接你回去,你还要巴巴地跟着走。怎么,我对你那样好,还不如他么?”
百花忙拉了她的手,笑道“沁姨自然更好些,只是我还没去过西京王府,总归要去看看。沁姨不如一起去吧?”
卫慕沁媚眼一翻,笑道“兴州是什么鬼地方,我才不去呢,况且回头新王即位、整休起宫室来,一准儿闹得满城狼藉;到时候再想来西平府,你就得带着厚礼来敲卫慕府的门了。”
…
兴州是大夏国的国都,虽建都晚,比起西平府来更繁盛些。
百花听了卫慕沁许多不合实际的闲话,此时进到兴州城中,反倒有些喜出望外,忍不住撩起帘子往外看。
李元昇抓了她的手,不许她探出头去,又道“太子派了画师去到长安,将旧时建筑、宫殿原模原样地画下来。太子向往大唐盛景,立志将大夏国变成第二个大唐,将兴州变成长安。”
百花不得掀开帘子瞧外面的新奇景致,一赌气便阖眼睡了,也不和李元昇搭话。
马车慢悠悠的晃着,待到两人到了府外,日头已有些西斜了。
郡王外头围满了了男女奴仆、不下百号人,百花瞧着个个脸上神色欢欣,心里又是高兴、又是亲切。
管家的细封大娘抹了眼泪,笑道“大伙儿前个儿听闻王爷回京就一直盼着,今日总算回来了;这园子建好了就没人住过,也不知道王爷喜欢哪间,便都拾掇好了。”
李元昇自小就由她照顾,见她激动如斯,心里也有几分感慨,拉了她的手道“我也一直记挂着家里,走,咱们先四处看看。”说罢一行人又浩浩荡荡进了府去,只留下几位小厮收拾马车。
入府是门房、轿厅,往里是正厅、西侧设着花厅,各处小几大案上都摆着些名贵物件儿;花厅后头有一处天井并两道抄手游廊,走过游廊,东西两个满月门相对而立,东边设着五十亩的大校场。
出了西边月门,百花登时瞠目结舌——这月门后头是偌大一处园子,四周只见林木层叠,一眼望不到外墙;园子内竟还挖了一处开阔的内湖,不知何处引来的活水汩汩地流到园子何处去,颇有些山间野趣。
一行人走过湖面上的七八折的游廊,百花瞧见湖水清澈见底,水里游着几尾锦鲤;水面上开着睡莲,三两成簇、红粉相间,不由得停下脚步细看。
李元昇瞧这园子自然雅致,感叹道“十年前只瞧见这园子的图样,如今身处其中更觉得巧夺天工、别有洞天。”细封氏笑道“可惜了这样好的一个园子,竟没有一处有名儿的。咱们平日里进来洒扫修葺,要找个人比大海捞针还难些。”
话音一落众人都是笑,李元昇朗声道“我平素不好这些文绉绉的,想来不如阿皎题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