膏和他们有关。朝中已经遭到渗透,唐季易家未必便能逃掉。我已下令川北三州面查抄此物。你提出的咱们合力发展羊毛织造,蛊惑西番养长毛动物以进行控制,以及以未精制的海盐代替往日的井盐,和西番交换牛羊马匹,给西番人的身体埋下隐患的主意,我觉得挺好,但隔着朝廷,大家都有不便,正如西番对我们动手束手束脚一样,我们对西番的对策也必将受到掣肘,此事须得好生计议,总得商量出一个即可钳制西番又不伤世家且也能钳制朝廷的法子来才好。”
“长川易的地势太好,与西番接壤,又东西南北四个方向通达其余诸州。有野心也不奇怪。”易铭收了嬉笑表情,说起正事来他眼中有种森然的冷,“家里的老古董太平日子过久了,到现在还想着和平过渡,也不看看易勒石是个什么货色。那就是一群疯子!”
“人家有生死之迫,自然心急。所以你早日接任家主罢。说不定大家都可以安生一些。”
“那就得早日成婚啊。”易铭面具里黑漆漆的眸子斜睨着他,“更不能解除婚约了,接任不成,还得罪易家,我能不能保住继承人位置都难说。”
唐羡之笑一笑,不接话。
易铭叹了口气,情绪好像忽然低落了不少,道“你还真娶啊?”
唐羡之依旧笑而不语。
“你要留在天京,容易得很,皇帝老子巴不得你留。用不着赔上自己。”易铭手指点着他,似笑非笑拉长声调,“唐——羡——之——,你——犯——傻——了——哟——”
他忽然又倾身过来,撞了撞唐羡之的肩膀,在他耳边鬼里鬼气地道“我说,你一向脑子清醒,怎么忽然就糊涂了呢?你还是慎重考虑一下我的建议吧,你看,强强联合,横扫天下,你唐家安稳了,我易家平静了,厉家也不怕得罪了,无辜女孩也不用被牺牲了,多好?”
唐羡之淡淡拨开他,道“确实很好,与我无关。”
易铭还要再说,唐羡之忽然转头,注视他的眼睛,道“这几天,我听说我在漳县安排监视绣庄和绣娘的人失踪了,说是失踪已有时日。但明明前阵子,漳县绣娘闹事的时候,我传给她的暗号还有人回复。小公子向来聪敏,可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易铭一脸讶然“哎,你手下的手下失踪了一个手下你来问我?我又不是你唐家的下属,我是西川易的继承人哎,你这是在侮辱我吗?”
“这天下谁能侮辱得了小公子?”唐羡之不过随意一笑。
易铭却又不生气了,拱了拱他道“当然,当然,我和你开玩笑嘛。不过你问这个问题我很伤心哎,我对你这么信任,连我的真实情况都让你知道了,你还怀疑我。”
唐羡之微微侧身避开他,淡淡道“你的真实身份,可不是主动告诉我的。”
此时正有人过来攀谈,他含笑应答,不再理会易铭,易铭也无所谓的样子,转头看向底下,唐家的大船,正缓缓放下搭板,将那些普通的贺客放进来。
他眯眼望着那些各色的头颅,比了一个刀砍的手势,笑吟吟道“又有谁的大好头颅,会落下来呢?”
……
……
二层船舱内室里,易人离已经和文臻完成了会师。
易人离告诉文臻,得到闻老太太的暗示之后,三个人都立即把手上的事情做了安排,赶往乌海。其中易人离武功好脚程快,最先到达了乌海,并且先一步发现了唐家的船。唐家要出海,自然是要招收船上帮手的,而他也会操船,事先花了点银子,跟随当地的船把头上了船,一直潜伏在底舱,直到今天才冒险上来。
至于君莫晓和闻近檀,用易人离的话来说,两个女人有什么用,各凭本事,能混进来就进,不能进来就算。
文臻便嘱咐他一定要想办法把闻老太太接出去,易人离却道她自己的安危才是重中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