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像,端坐莲台,怒目而视。
修一座佛,修一个佛。修人即是修佛,修佛亦是修人。
中年道人怒目道“佛法不渡道法渡。这天道威压,贫道自一肩抗之。”
天地之间,蝉声四起。
僧人长叹一声,又放下了锤凿,僧人盘坐在地,石窟内又恢复黑暗。
僧人好言相劝,“易落,岂知天运无厚薄,你修的是天道,你又何必逆天而为,坐出有悖天理之事呢!是佛法高还是道法深,佛祖道祖自有定论。”
中年道人像是一瞬间泄去了全身力气,颓然道“传说世界是这样慢慢走向消亡的,星星一颗一颗的熄灭,河水开始倒流,大地龟裂沉没。天地万物一点一点的化为虚无……”
中年道人眼含泪水的走出石窟,喃喃道“我见过这个传说。”
僧人长叹一口气道“唉,我随你去龙门等他。如若他能走到龙门,那该是他的谁也拿不走。如若他走不到龙门,以这方小池塘的天道威压比起来,你的双肩还是太嫩了些。”
雨早就停了,只不过天空却没有出现彩虹。
端坐在学塾走廊上的冬落的心口突然传来一阵锥心之痛,喉结微动,就要喷出一口鲜血,可是还在嘴里就变成了冰渣。
冬落咬紧牙关,强行咽下那口鲜血冰渣,含糊不清道“你大爷的天寒,又来,是不是来上瘾了,真当我好欺负啊!十五年了,你他娘的就不能消停会。”
过了片刻,冬落伸出手掌抹去嘴角的冰渣,“没关系,我都忍了你十五年了,你不是喜欢在我的经络血肉中乱窜吗?你有本事你就继续,这点苦头,呵呵,我冬落真不是跟你吹牛,真不算什么。”
腹部一阵绞痛,翻江倒海
冬落抬起头,眼神坚毅,只是嗓音难免微颤,“我要是喊出口一声痛,以后你就是我祖宗。”
一道白色的寒气在冬落的经络里出现又消失,消失又出现,一会在脚底,一会在头顶,无定形,无定处。
十二正经,五脏六腑,三百六十五个穴窍之间有无数的冰针喷薄而出。逸散在苍茫中。
万蚁噬心,抽筋拔骨。
天地之间,气温骤降,已然立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