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溶月只觉得他的声音温柔的似乎要把她紧紧裹住,她清了清嗓子,对他说“我们回去吧。”
二人道别了林伯,径直出了院子上马,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气氛却十分甜腻。
到苏府墙外时,卫瑾之轻轻说了声,“别怕。”便拦着她的腰飞身进了伴月斋的院子,她抿着唇,低头想了想,才朝他挥了挥小手,示意他快回去吧。
卫瑾之却并没有离开,他在她耳边悄声道“我可否进屋写封信,你明日交给方家二爷。”
苏溶月呆呆的‘啊’了一声,最终低下头道“好。”
她率先进了偏厅,点了烛火,才招手让他进来。
卫瑾之淡定的点点头,一进门,他就闻到一股馨香,味道极淡,和她身上的香味一样,特别好闻。
屋中陈设不算奢华,布置搭配的却很温馨亮眼,处处显露着少女美好的豆蔻年华
窗下是一张铺了烟青色锦垫的美人榻,上面摆了两个扁扁的橘色靠枕,中间是一张檀木小方几,小方几上随意放了几本杂书和一个小香炉,正袅袅的飘着淡香。
脚踏下,铺了一张白色的绒毯,那绒毯根根雪白,毫无杂色,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旁边,花梨木书案上摆放着一叠厚厚的宣纸,砚台上搁着几只毛笔,边上是一副烟雨图,笔
法婉约流畅,一看便是出自女儿家之手,似乎刚完成不久。
西墙上挂了一幅《秋色戏婴图》,图中的女童与少女的眉眼极为相似,显然正是年幼时的她
博古架上整齐罗列了一些女儿家喜欢的物件,其中夹杂着几件古朴大气的御赐之物,粗粗看去并不显眼。
长桌上,那只梅瓶中随意插了几支梅花,红艳的好像她羞怯时的俏脸
琴架前的绣墩上竟然绣了一只肥脸圆眼的橘猫,它瞪着圆圆的眼睛,憨态可掬,十分有趣,不知为何,他一眼便认定,那橘猫是出自少女之手
他猜想着少女平日的样子,她慵懒的倚在美人榻上看书,或时不时托着腮看看窗外的花圃,或着玉足轻轻踩在绒毯上嬉闹,她玉手执笔绘画出脑中的所思所想每个表情的她,一定都很动人!
月光洒在窗前的浅紫色锦帘上,格外温柔,仿佛还有几分甜甜的味道。
苏溶月研磨,铺好了信纸,见他嘴边噙着一抹笑意在出神她轻柔的唤了句,“世子爷?”
卫瑾之猛然回神,见少女笑意盈盈的望着自己,他顿觉浑身发热,淡淡的说“你称呼我的名字便好。”
她轻笑出声,狡黠的说“我可不敢。”又招呼他过去书案那边。
他缓步朝着少女走去,目光幽深的望着她,一字一顿的说“其实我很小心眼的。”
少女脸颊有些发热,知道他在提醒自己烧了他信的事情,她对他灿烂一笑,佯装认真道“嗯,小女记下了。”
卫瑾之见她不怕自己了,心里很高兴,他执起笔,笑了笑才说“你转过头去,不许偷看。”
苏溶月有些好笑,还是背过身,去了美人榻那边。
他略微沉思一下,便蘸了墨,笔走游蛇间,很快就写好了信,放下笔盖了随身的私章,又摘下腰间的玉佩连同信一起装入信封内封好。
窗外,寒风吹得树枝呀呀作响,听起来却一点都不刺耳,反倒像是有情人的细细呢喃。
卫瑾之朝少女的方向看了一眼,见她端坐在美人榻上,正捧着一本书看的认真,他停了一息便朝她走去。“你明日将这信亲手交给方家二爷,他自会知道该怎么做。”
苏溶月认真的点点头,又有些不安,“若此事万一出了纰漏,会不会连累了侯府?”
他扬起一抹淡笑来,缓声说“那倒不会,只是这上面盖了我的私章,若他看完没有当场焚毁对于方家来讲必是一场浩劫。”据他所知,方家